救的。蒙恕在戰鬥傷到了肋骨,猛烈的撞擊導致斷裂,然後其中的一些碎骨扎進了肺部,引起的創口出血然後導致的炎症。如果有後世的醫療體系條件,將碎骨去除,然後縫合創處,大概率是可以存活,甚至是可以恢復其原本七八成狀態的……
只可惜當下大漢,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
因為無法取出碎骨,在體內的創口自然無法癒合,導致內創發炎,最終引發全身性的高熱昏厥……
蒙恕自知時日無多,想要在臨死之前見賈詡一面。
賈詡沉吟了良久,微微嘆息一聲,然後站了起來,『來人!傳令,讓韓從事前來……另外,去備馬,某要去張掖一趟!』
……(o?o?)……
張掖。
太史慈出城相迎。
『蒙將軍當下如何?』賈詡沒有什麼寒暄,見了太史慈便是問道。
太史慈微微搖搖頭,『怕是……昏迷的多,清醒的少……』
『走。』賈詡便是直接驅馬向前。
『……』太史慈有些意外,便是連忙伸手示意手下趕快先驅開道,自己則是跟在了賈詡身後。
到了蒙府之前,賈詡跳下馬來,雙腿不免有些麻木,走路都有些踉蹌。
從姑臧一路長驅而來,縱然賈詡原本也精於騎術,但是比正兒八經的騎兵,還是多少差了一些,不過賈詡在護衛的攙扶之下,大體上恢復了正常知覺,便是緩緩度進了蒙恕的院中,然後坐到了蒙恕的病榻之前,並無表現出什麼漢代人常有的忌諱疾病的習慣,就那麼坐着,平靜的看着蒙恕。
蒙恕躺倒在床榻上,臉頰消瘦,面色帶着一種病態的潮紅,喘着粗氣。
『蒙將軍……』賈詡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有什麼想問的,不妨直言。』
蒙恕有些找不到焦點的眼睛,盡最大努力的盯着賈詡的身影,艱難的說道:『為……為什麼……』
賈詡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太興三年,我勸你去長安講武堂,你說羌人有亂……四年,我又再勸,你又說匪賊為亂……請問,是真亂,還是假言推脫?』
『……』蒙恕艱難的喘息着,片刻之後,似乎又積攢了一些氣力,『……為,為什麼?』
『因為董仲穎失敗了。他那條路,是錯的。』賈詡看着蒙恕,『你想要走那條路,自然也是錯的。北宮已經死了,從今往後,便是再無東西羌之分,不允許再有第二個北宮,亦或是韓馬之流……同樣的,也不允許有第二個董仲穎……』
『為……為……』蒙恕似乎想要問第三個為什麼。
『從主公立基於北地,轉戰於南北,直至當下……』賈詡依舊是平靜的看着蒙恕,『大漢平西羌,用了三四十年,而當下吾等追隨主公平西羌,又用了多久……其中差別,究竟異於何處?某這樣說,蒙將軍能明白麼?』
蒙恕呼呼的喘着氣,似乎已經無力在繼續說一些什麼,只是將眼珠轉向一旁,似乎在看着跪倒在床榻邊上的蒙氏子。
賈詡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蒙將軍……至於其餘蒙氏子弟,亦如往常……亦如尋常……但願蒙將軍能明白……若有怨,便怨某就是……待黃泉相見之日,某再給蒙將軍斟酒賠罪……』
說完,賈詡便是起身,然後再微微點了點頭,便是離開了。
蒙恕也沒有看賈詡一眼,只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喘着氣,最後緩緩的閉上了眼……
賈詡走出了院子不久,便是聽聞院中傳出了哭聲,就停下了腳步,閉上眼,微微嘆息了一聲,片刻之後,才重新往前而行。
太史慈跟在後面,走了一段路之後,太史慈忽然說道:『賈使君……驃騎……』
賈詡微微仰着頭,看着天空說道,『非驃騎之意也。』
太史慈皺起眉頭來,『既如此……』
『高祖初入關,與父老約三章,「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賈詡緩緩的說道,『然則餘罪便可行之乎?此外,此間事要儘快,下辨之處,恐將生亂……』
『唯……』太史慈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一些什麼好,最終只是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院子,然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o′?□?`o)……
劉邵進入了豫州,快到陽城的時候,碰到了庾嶷。
這是一個在三國史冊當中只有一句話的人。
庾嶷和劉邵的關係不錯,這一次前來迎接劉邵,便也是庾嶷自請而來。
在見過了鄭玄的『高徒』之後,庾嶷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巴結或是鄙視的行為,當然,他主要的目的也並不是為鄭玄的『高徒』而來,而是為了劉邵。
嚴格說一些,就是親自到了長安,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有了第一手資料的劉邵。
這年頭,不是誰想去那,就能去那的,沒有綠碼,呃,過所,即便是到了地頭都會被扣起來……
雖然說劉邵多少也猜到庾嶷找他未必是為了所謂的接風洗塵什麼的,但是能夠不避嫌的前來,多少也算是一份情誼,便是微微拱手說道:『劭然,有勞了……』
來迎接當然也可以隨便帶一些糊弄人的細絹漆盒臘肉什麼的,往車頭上一扔就算是完事,反正錢數差不多就是,要埋怨也找不到什麼錯處。而像是庾嶷這樣考慮了劉邵和郗慮兩個人的不同需求,甚至隨行人員的等級,把總額度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