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得差不多了,門外終於傳來響動,看來是新郎回來了。
薛嫣依舊保持着一腳踩凳子的彪悍姿勢吃花生。
新郎推門進來,只有一人。
薛嫣之前就聽出來只有輪椅聲沒有腳步聲,知道來的只有新郎一個人。她看着新郎的臉,頓時被嚇得心臟怦的一跳:哎喲我去,大部分的臉部皮膚都燒得漆黑,隱約能看出來眉骨、鼻子和嘴,眼睛的部分估計燒沒了,此時就是一層皮,跟鬼片現場似的。他臉上的皮膚也是那種疤痕特有的光滑,顏色深淺不一,仿佛畫了花紋似的一個圈一個圈兒的,映着燭光好像還在反光。不過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字丑。
那人挪着輪椅進了屋,熟練的鎖上門,明明看不見,但他的眼睛部分還是面對着薛嫣。
沒有眉毛,沒有眼睛,鼻子頂多是一個弧度,有一張嘴還抿着,若是說起來……大概只比伏地魔好看一點點,至少鼻子不是兩個孔。
因為五官辨別不清,薛嫣分辨不出他的情緒和表情,不過這樣沉默着不說話,顯然心情不太好。
這個人是武林世家的公子,相比之前也是練過武的,那現在還有沒有武功呢?或者因為眼瞎就不行了?薛嫣十分好奇,隨手扔了個花生過去,那個人卻十分準確的一把握住了花生,眼睛部位一直盯着薛嫣一動不動。
薛嫣感覺自己似乎被瞪着,有點兒發毛。但這種感覺卻分外刺激和讓她興奮。她既好奇又興奮地笑着對新郎說:「沒想到你能接住,你還會武功嗎,還能打嗎?」
新郎開口說:「像李小姐這樣三腳貓的功夫,來十個大概也能對付。」他的聲音不住預料的燒啞了,就像是重感冒咳嗽到幾乎失聲的人發出的聲音,啞着嗓子全是氣兒音。
薛嫣晃了晃手指,「猜錯了猜錯了,不不不,說錯了說錯了。」
「哦?」新郎表示疑問。
薛嫣大大咧咧地說:「我不是小姐,我們小姐嫌棄你跑了,我是被她抓包頂替的丫鬟。」
她能看見自己話音剛落,新郎的手就緊緊地抓住了輪椅扶手,幾乎是一下就把那塊兒木頭掰了下來。她嚇了一跳,那木頭得多硬啊,這麼掰下來,難道是內功高手?她忍不住站起來說:「嘿,你冷靜點兒,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受害人,我是被小姐強壓着上花轎的,你可別遷怒我啊!」
新郎陰陽怪氣的說:「所以你覺得嫁給我,是受害了?」
「難道不是嗎?」薛嫣這句話一出口,就看見新郎的冷笑,她也沒管繼續說道:「無論是嫁還是娶,和一個自己不愛也不愛自己的人過一輩子,自然就是受害了。這要不是受害,那怎麼樣才是受害啊?要求也太低了吧。」
新郎狐疑的問她:「你是李家小姐的丫鬟?」
薛嫣隨口說:「不是啊。」
「你要是丫鬟,這麼囂張,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新郎冷笑一聲,質問道:「你是誰,在這裏等我又是什麼目的?」
薛嫣晃了晃沉重的脖子說:「我是鬼啊。剛好這丫頭死了我就上她身了。」
「呵……」新郎的聲音透着諷刺,「你若是鬼,又何必嫁我?」
「啊,那個……」薛嫣又不能說自己在花轎里不能跑,找藉口說:「因為我是艷鬼啊,都要洞房花燭夜了,跑個毛啊,先爽了再說啊。」她說着,笑着看向新郎,點了點頭說:「挺好,我挺滿意你的,咱倆別的不說了先爽一把?」
新郎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
他大笑一聲,然後說:「你說,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