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允恭克讓,光被四表

嘛,你們怎麼斷了我們的渠?」

    蘇銘抬着頭,問着話,心裏卻是迅速的盤算起現在的情況來。

    這被稱作鄭長的小伙看起來也和蘇銘一個樣子,尤其是氣質,非常接近。

    「昨日的那水,流的太慢,禾苗都乾死哩,我們想再放一天不行嗎?」

    這鄭長也是振振有詞,很有道理。

    蘇銘抬頭看了一下日頭,大汗淋漓,再瞧瞧地上,都快乾裂了。蒼天一月不滴一滴雨水,后土親娘都幹了。更何況,昨日的水確實很小,今日是大了幾倍有餘,估計上游下雨了。

    「你這話是不錯,可昨日你也是這麼說的。」

    蘇銘昨日沒有見到,只是昨日聽別人說起。這話一出,東周這邊的人都是點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有了蘇銘,大伙兒像是有了主心骨。

    「哈哈,今日我們西周就要再放一日,誰叫這水是打西邊來的!」

    鄭長耍起了無奈,西周的漢子們都是挺起了胸膛打氣,惡狠狠的,現在水就是命。而蘇銘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這邊人的,卻癟了下去。常言道西鄉的人野蠻,這還是真的,就連西邊的秦國也是最厲害的諸侯國。蘇銘對於這種情況是見怪不怪了,想了一下。

    「你說這水是西邊來的,可你們出城的時候經過東門次數最多,這鹽坊也是在我東城,那你們要是再來一個我就攆走一個,可以嗎?」

    蘇銘這話,讓東周眾人恢復了神采。這洛邑東門也就算了,可這鹽坊,洛邑唯一一個出食鹽的地方,沒了鹽,根本就活不了,這一招,更狠。

    「我們西周人多,怕你啊!」

    鄭長輕蔑道。對於蘇銘這一招,早有對策。如果到了這裏,東周眾人可就沒有辦法了,打吧又打不過,鬧到最後還不是東周公西周公出面和平解決此事。可這樣一來都到三天以後了,這水幹了都說不定。這水全都被西周用了,這正是鄭長聰明之處。

    蘇銘眼珠子轉了一下,擺擺手。

    「散了吧,這水不放了,至於這地……」

    蘇銘轉頭看看身後的東周眾人,眾人一臉疑惑的盯着蘇銘。

    「也不種了!」

    ……

    「啊!那禾苗咋長里?」

    「對着咧!」

    ……

    東周眾人根本沒想到蘇銘會這麼說,這怎麼和之前就不一樣呢,眾人看着蘇銘的眼神,憤怒了。


    「哈哈,算你識相,你們再鬧水還是我們的。」

    那邊的西周鄭長頭一次見到蘇銘屈服,有些得意忘形了。

    蘇銘帶着笑意看着對方,不卑不怒,但那眼神卻告訴眾人,這裏面有着什麼鬼把戲呢,蘇銘朝着對方行禮作揖道:「多謝了諸位了!」

    這葫蘆裏面買的是什麼藥?

    「你這是?」

    鄭長想不通了。

    「這東周西周這麼近,我們的田死絕了,我們就到你們地里找吃的,你想想那場景,你們攔都攔不住,你們現在澆水種地是為了我們東周啊,哈哈!」

    好一招釜底抽薪啊。

    惡人還需惡人磨,針對無理取鬧的,你也得無理取鬧才行。蘇銘說完之後,西周人慌神了,那真要是這麼幹,這地還種個逑。果真是一體的,打斷骨頭連着筋。

    「人要是餓了,啥都能幹的出來。」

    ……

    當下有西周聰明的人反映過來,這不對了啊,鄭長也是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了。看起來蘇銘贏了,不服不行啊,讓人家挖渠吧!

    「子玦,你看這水這麼大,我們再放兩個時辰再給你們好嗎?」

    在熱熱鬧鬧的人聲當中,忽然傳來了一道女孩兒的聲音,好像那百靈鳥兒清晨的啼叫,讓人很舒服。

    鄭長的妹妹,鄭靈,一個讓蘇銘沒法拒絕的人,既然不能拒絕,那就好好想想對策。哎,這一想蘇銘還真能想出理來,現在水這麼大,給她兩個時辰又是能夠如何呢。蘇銘瞧着對面的人,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眼珠子轉了一轉。眾人見蘇銘轉過身來看着自己,一臉的狐疑,這又是怎麼了。今日的事情可都是一驚一乍的,真是受不了了。

    「啊,這個上古五帝之一堯,都知道吧!」

    這個……沒人吭聲,蘇銘尷尬了,臉紅了因臉過於黑倒是看不出來。

    「咳咳!允恭克讓,光被四表,對不對?」

    這娃子到底有說些啥子?

    「我大周更是以禮儀為邦,所以大傢伙得守着禮,對不對?」

    對於以禮為教的洛邑國人來說,禮這種東西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所以眾人還是點點頭。蘇銘見到這裏,很是滿意。

    「禮是什麼,禮讓,謙讓之禮,這水不小啦,就算給他們放兩個時辰又能如何。」

    蘇銘挺直胸膛,厚着臉皮,當真是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

    上了一個月的學,對於蘇銘來說還是有一定效果的,最起碼記住了這句話,很有道理的一句話。



第一章 允恭克讓,光被四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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