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8

年來李瑞琛送的所有紙飛機，最舊的紙張都有些泛黃。

    她曾經問過李瑞琛這是什麼意思，李瑞琛跟她說長大就會知道了。陸可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大了，可還是一頭霧水。不會是不知道送什麼禮物，隨便找的藉口吧。

    陸可將東西收好，走到書桌前坐下。拍拍臉，準備開始專心寫作業，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來電，難道還有誰記得自己生日？

    電話接通，陸可幾乎立馬知道了對方是誰，「你哥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陸可趴在書桌上，無意識地用水筆在白紙上畫着圈，「他，最近有點忙。」

    &呵。陸可你少給我裝傻！」，付瑞敏的聲音徒然凌厲起來，「我們會分手還不是拜你所賜嗎？」

    陸可心裏猛地一跳，之前彭瑞瑞也說是因為自己。捏着筆的手不由收緊，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更加想要說服自己，「我都不知你跟哥哥在交往。」

    &啊！你哥哥都不敢告訴你吧！他就覺得你是朵溫室的小花朵，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怕告訴你，你會覺得全世界都不要你了。」，付瑞敏的冷笑聲讓陸可心裏發寒，「陸可，你還想拖累李瑞琛到什麼時候？」

    拖累？

    &哥顧及你的感受，不敢去過自己的人生。他姓李，憑什麼給你們陸家做一輩子的傀儡！現在你也長大了，當初就算有恩情，這麼多年也該還清了吧！」

    ……

    &可，你已經剋死了你爸媽，你還想拖累李瑞琛一輩子嗎？」

    ……

    &我求你，不要捆着李瑞琛了。」

    一字一句都想扎在陸可的心裏。她想對付瑞敏說她沒有，她沒有想捆綁哥哥，也沒有想毀掉他一生的幸福。如果哥哥覺得離開會快樂，她甚至仍然願意將陸家交給他。

    但是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因為她知道她沒有自己想的這麼偉大。知道哥哥簽了協議的時候，她在暗暗慶幸；看見他們分手，她在心裏歡呼；哥哥扔下工作陪她過生日，她歡喜的不得了。她甚至不敢往深了去想，自己難道像付瑞敏說的一樣，對身邊的所有人都是個拖累嗎？

    她將手機放在一旁，裏頭還傳來付瑞敏不停息的質問聲。深深吸了口氣，顫抖着的手還想偽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繼續寫作業。

    可是寫下的每一個字都歪歪斜斜，字的筆畫被眼淚暈染開來，變成白紙上的一個個醜陋黑點。

    付瑞敏一邊搖頭，一邊向後退了兩步，「你不要說這種氣話，等你冷靜下來，我們，我們再談。」

    說完似乎是害怕李瑞琛再說出更加過分的話來，急忙轉身逃離了房間。

    陸可站在後頭，看着李瑞琛高大的背影說不出話來。怎麼變成這樣了，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嗎？李瑞琛轉身看見陸可，頭疼地捏了捏額頭，他不想讓陸可攪合進這件事情裏頭來。還讓她看到這麼糟糕的場面。

    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今天還是你跟彭瑞瑞出去玩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早飯我會吃的，你放心。」

    陸可看他臉色不好，應該是剛剛分手傷心了吧。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點點頭走了。

    回去之後，彭瑞瑞看她坐在沙發里也不說話，跑到她身邊坐下，「你怎麼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在剛剛，我哥跟付瑞敏分手了！」，現在想起來，陸可還覺得有些迷幻。

    彭瑞瑞也愣了一下，「昨天不還挺好的嗎？」

    &不知道。剛剛我在我哥房裏。付瑞敏來了，就生氣說要分手，我哥說不用分，他從來都沒跟她在一起過。」

    &前不是還去見過家長嗎？你哥那種性格，商業應酬也未必會去吧。」，彭瑞瑞皺着眉頭，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你！」

    陸可驚詫地指着自己，>

    &啊，你哥這個工作狂不解風情把大美女給怠慢了。人家一大早跑去你哥房裏想說話呢，一開門你在裏頭。你們說是兄妹吧，但是半點血緣關係也沒有，你現在也不是幾歲的小孩了，你讓付瑞敏怎麼想。」，彭瑞瑞單腳踩在沙發上，上半身湊到陸可身邊，神色嚴肅，「你哥本來就簽了協議，他要是跟別人在一起，他一分錢都拿不到。現在付瑞鬧到了你面前，他還不快刀斬亂麻把這段感情給了斷了啊！」

    陸可本能覺得哥哥不是這種人，卻又沒辦法反駁。哥哥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提過付瑞敏的存在，也沒有解釋過兩個人的關係。但是私下，他確實默認過付瑞敏的身份，也見過付家人。怎麼看，都是不想自己知道而已吧。

    原本好好的旅行就這麼泡湯了。陸可完全沒有心思再出去玩，只是陪着彭瑞瑞去買了些南島特產。付瑞敏早上離開之後再沒見過，一直到了傍晚，李瑞琛才忙完，開車載着他們回>

    好不容易迎來了假期，陸可在家連續宅了三天，接到了王子楓的電話。

    &王子楓，上次我跟彭瑞瑞去南島的時候給你買了點特產，什麼時候見面我給你吧。」，早晨的陽光曬在肚皮上，少女懶懶地踢了一腳粉色的薄被，露出了一小節瑩潤光滑的小腿。

    王子楓笑了一下，「不用了，我要出國了。」

    對啊，上次說是有常青藤名校的offer了……陸可默了一下，又再度開心起來，「啊，那你什麼時候走？」

    &要提前去辦些手續，準備明天就走了，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你，明天能不能來送我？」

    陸可沒聽出王子楓話里的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