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種笑容了,可年前宮中演武時候,我看見了秦鍾,就又全部都想了起來。」
庭院外忽然傳來了喜鵲的叫聲,葛齊晟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了微笑,有些享受也有些感慨:「春闈又要來了,今年,很重要。」
今年的春闈,湧現了無數擁有潛力和才氣的學子,這是部堂里那些忠心為國的老大人們最想看到的事情。
大明帝國即將對外用兵,正是需要新鮮血液的時候,到時候這批進士們,有一部分會被派往前線,協助邊疆的州府長官們,只要他們能夠活下來,並且取得成績,待大戰結束,太子登基,這批人,就會是將來二十年朝堂里,絕對的棟樑之才。
作為首輔,葛齊晟知道自己也需要開始培養接班人。
&喜歡一個叫王汲的年輕人。」葛齊晟看向穆老將軍,微笑道,「是金陵府尹王屹的侄兒,江南道王家子弟,文章寫得極好,想法也好,等春闈結束,我要送他去西北道。」
&們這些打仗的倒是舒服,一場仗下來,終歸能發現幾個好苗子。」
穆老將軍搖了搖頭,看向皇宮的方向有些心優:「就是不知道,陛下現在到底是作何打算。」
這幾十年以來,費公公名義上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實則權柄更是恐怖至極,皇宮裏一應的事宜都可定奪,而他對宮裏的小太監和宮女們,一向極好,從不剋扣他們的月俸,甚至把宮女三十才可出宮的規矩,拉到了二十五歲。
這些年宮裏也用不到太多的太監了,費公公甚至請示了陛下,開始用一些出生不錯的良民子弟,開始為宮內服務,但女眷活動的區域裏,卻依然不可涉及。
費公公啊,他恨自己是個太監。
但也不恨。
如果不是太監,又怎麼能夠在宮裏,守護那個小宮女整整一輩子?
費公公的葬禮由內庭操辦,無數太監宮女們,自發來到靈堂前跪拜守孝,那個被費公公親自留下來的小太監,穿着喪服,哭得眼睛紅腫。
老祖宗死了,這今後的日子到底該怎麼辦?
傳說,太后娘娘已經臥床不起好幾天了,難道也是傷心老祖宗的去世嗎。
小太監看向棺材裏穿着鮮紅蟒袍的費海,小聲抽泣。
御書房內
邸朗坐在下面,面對堆積如山的奏摺,不時提筆批閱,然後交給陛下審核,再送到內閣,費海死後,皇帝陛下在短暫的沉默後,便重新回到了這裏,變回了那名冷酷無情的帝皇。
看了眼御書房外灰濛濛的天空,邸朗站了起來走到皇帝陛下身邊,躬身說道:「父皇,歇會吧。」
&不累。」
皇帝陛下沒有抬頭,只是淡淡說道:「你要是覺得乏了,便先回去。」
邸朗沒有離開,而是接着說道:「父皇,費公公今日便要送出宮下葬了,您,您不去看看?」
皇帝陛下看了眼邸朗,拿起一份剛剛送入宮的摺子,自顧自說道:「蠻子啊,已經開始在燕京城附近出沒了。」
邸朗沉默。
.....
燕京外,五十里。
一隊三百餘人的騎兵,沉默的看着對面那數十名穿着獸皮棉衣,披頭散髮的蠻人,為首的騎兵統領毫不猶豫的抽出長刀,高高舉起,冰冷的聲音從面甲里透了出來:「龍驤鐵騎,衝鋒!」
&明永勝!」
統領身後的騎兵們怒吼了聲,瞬間,這支騎兵部隊猶如洪水般沖向那批蠻人。
對面的蠻人兇悍無比,面對人數數倍於己方的大明奇兵,悍不畏死,嘶吼怪叫,揮舞彎刀沖了上去,兩支部隊瞬間鏖戰在了一起。
龍驤鐵騎縱橫北方二十年,未嘗一敗,這支大明帝國最精銳的騎兵部隊,在被皇帝陛下賜名之後,他們身上唯一的使命,便是殺光蠻人。
如今,等待了二十年的機會,終於來了。
只是兩個衝鋒,三百餘人的騎兵部隊便把蠻人殺了個精光,統領一聲令下,騎兵們割下那些蠻人的腦袋,拴在馬腹上,繼續巡邏。
這個場景,在短短几天內已經發生了很多次,每一次,都以龍驤鐵騎完勝而告終。
騎兵統領提着個蠻人腦袋,看着他還很稚嫩的面容,心裏疑惑無比。
為什麼這幫蠻人的戰力會如此孱弱,為何他們要來送死?
也許,有陰謀。
騎兵統領想到這,不禁大笑了起來,如果將來會遇上真正的蠻人精銳,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龍驤鐵騎,會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就和二十年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