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庫克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滑稽的笑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額頭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
等笑完了,庫克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着米斯特:「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小卒子,一顆受人擺佈的棋子,在我們的棋局裏,你連下場的機會都沒有!」
「是嗎?如果我告訴你,阿喀琉斯之踵里的資料是我弄回來的,你會怎麼想?」米斯特道。
庫克冷冷道:「你不過是運氣好了一點,還有就是聯合了那個姓秦的小子。」
米斯特道:「所以,我不光走進了你們的棋盤,現在還扳倒了你。」
庫克馬上搖頭:「不不不,你搞錯了,憑你的那點小本事,即便你拿到了整個解密硬盤都沒用,是想要裏面資料的人拿到了,也就是我們的死對頭拿到,才有用,扳倒我的不是你,是你背後的人。」
米斯特沒說話,他得承認,庫克說得有道理。
「你以為扳倒我,就能滿足你那點點可憐的愛國情懷了嗎?可笑,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甚至連在背後指使你的幕後boss是誰都不知道,我沒說錯對吧?」
米斯特點點頭:「沒錯,我是不知道,不過我不在乎,我要的是你死,誰栽贓陷害我,誰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你真的太幼稚了,你以為你還能翻案?」庫克朝屋外看了一眼,「你是三角洲部隊出來的,你應該很明白,一顆不該知道提多事情的棋子完成了任務之後是什麼下場,也許……現在外面就有不止一名狙擊手正在用槍瞄準這裏……」
米斯特淡定道:「我知道,我的boss要我死。」
他也朝屋外看了一眼。
然後轉頭道:「不過你認為一個三角洲部隊的頂尖隊員會在進入一間屋子之前不檢查周圍的環境嗎?」
庫克愣了一下。
米斯特笑了:「他們都睡着了,睡一個很長很長的覺。」
「那你為什麼還要進來。」庫克問:「你完全可以走。」
「正如我剛才說的,誰陷害我,誰就要死。」米斯特的口氣是如此的固執,甚至於是偏執。
庫克再次愣住了,忽然苦笑道:「看來當時我是看錯你了,我應該招募你才對,而不是你那些豬隊友。」
「世上沒有後悔藥。」米斯特說:「好吧,我也沒時間在這裏耽誤了,我想說的是,你自己了結還是我來動手?」
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盒子,扔在了桌上。
「最新的毒劑,你們的產品,吃下去就跟心臟病發一樣,沒有痕跡。我想不用我給你分析利弊,死和不死,後果是怎樣,你自己清楚,你想身敗名裂然後再扯出一堆人還是自己留個好名聲因勞累過度而殉職,這都取決於你。」
庫克拿起小盒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一顆小小的紅色藥丸,放在眼前端詳了一下。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如果你不介意,死之前可以給我解解惑。」米斯特說。
庫克道:「我為什麼要給你解惑?給一個上門殺我的人解惑?我有病?」
「記住我之前說的話,誰要陷害我,我就要誰死。」米斯特說。
庫克渾濁的眼神忽然一亮,笑了。
「他們和我們是一樣的人,一樣一樣的,懂了嗎?我們都是從一個歷史悠久的古老組織里剝離出來的兩個分支……」
「你們的前身是三k黨。」
「沒錯。」庫克說:「不過有一點你忘了,在三k黨之前,飛鷹計劃是從哪來的?」
米斯特搖頭。
庫克道:「我們和你的boss,起源都在於同一個古老的組織,那個能夠將自己標記印到鈔票上的組織,懂了嗎?只不過後來我們更加激進,而他們是保守派,他們認為我們會因為激進導致將他們把控世界的計劃搞砸,所以他們必須清除我們,這就是你的boss。所以,別以為殺了我,事情就會完了,永遠不會,懂了嗎?這場看不見的戰爭,還長着呢!哈哈哈哈哈——」
說罷,他仰頭將藥丸扔進嘴裏,吞了下去。
米斯特看着庫克很快臉色變得潮紅起來,然後靠着櫥櫃倒下,在地上抽搐着,不斷抓着自己的領口,似乎要鬆開扣子。
他上前,用戴着手套的左手解開了最上面的扣子。
庫克目光里流露出一絲趕緊,擠出了最後兩個字:「小心……」
然後,這名高層瞳孔中的神采終於徹底黯淡下去,透出了最後一口氣,不再動彈。
米斯特站起來,小心翼翼收回盒子,然後退出廚房,從後門處離開。
離開了庫克的家,他脫下鞋套和手套,將這些東西揣在懷裏,把衝鋒衣的衣領立起,風帽扣上,然後插着雙手走到隔壁街,上了一輛停在街邊的雪佛蘭轎車。
幾秒鐘後,車子啟動,沿着街道慢慢滑行,最後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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