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奶娘隔着屏風的稟報聽起來一點底氣也沒有。
裕王沒說話,而是親自走了進來。
秦韶閉上眼。
裕王坐到床邊,呼吸有些重,伸手遲疑一下,最終掀開秦韶一截衣領。
銅錢大小的紅色圓形胎記烙在皮膚上,左右兩邊還各有一小節凸起,神似寶鏡面裝飾用的兩條龍尾!
加上通玄鏡神秘失蹤,秦韶忽得怪病,似乎一切都在指向一個玄而又玄的可能。
「錯了,全都錯了!」裕王騰地站起來,臉色陰得可怕。
而這些逼真的、從未發生過的事也讓緊閉雙眼的秦韶接受事實。
錯了。
的確錯了。
但不是大家錯了,是她錯了。
她黃粱一夢,大夢一生。
夢到眾人慘死,夢到自己傀儡一生,夢到容宿篡位成功。
一樁樁一件件都無比真實,真到讓她分不清是夢裏還是夢外,是鏡納乾坤,還是乾坤納鏡。
不過,有一件事她可以確定。
既然上蒼給她這次機會,她就不會讓父王,讓親近的人們,再受一點傷害!
秦韶豁地睜眼,咬牙切齒。
容宿囚禁她一輩子,操縱她一輩子,攬權弄權,作惡多端,讓她吃夠苦頭。
如今天賜良機,總該輪到他吃苦了!
「父王,陛下大病初癒,長安那邊就沒什麼消息嗎?」她忽然開口。
裕王被問得一怔,下意識轉頭看她:「你想問什麼消息?」
他頭頂玉冠,俊俏的雌雄莫辯的女兒吐出兩個讓他心驚膽戰的字:「立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