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看到,遠處一個人影,正扒開雜草,向着造紙廠這邊走來。
正是自己的父親。
父親手裏提着一個紅色的裝酒的袋子,袋子裏應該就是梅瓶了。
廠房裏這些壯漢們,也都注意到了文父。
「這老傢伙,終於來了。」
那紋着龍的壯漢道。
沒多久,文父已經進入廠區大門。
那紋着龍的壯漢連忙拿起旁邊的望遠鏡,向遠處看了片刻,對其他幾人道:「沒有其他人。想來這老傢伙也不敢報警。」
隨後來到沒有欄杆的樓梯邊上,向着下面的文父喊道:
「老東西,上來。」
文父連忙提着那個紅袋子,快步上了樓梯。
沒多久,便來到了三樓。
當看到文子涵時,他忙道:「子涵,你咋樣?」
文子龍口中塞着破布,說不出話來。
她搖了搖頭,用目光示意父親:我沒事。
「老東西,東西呢?」
紋着龍的壯漢道。
文父將手裏的紅袋子舉了一下,說道:「你們先放了我女兒。」
紋着龍的壯漢眉頭一皺:「這老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講條件?」
文父將手中的紅袋子伸到了樓梯外,並不多言。
那幾個壯漢見了,都愣了一下。
顯然他們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老實的農民,竟然會如此硬氣。
文子龍卻是知道,自己的父親看起來只是個普通農民,老實人。
但卻有着幾乎所有農民共有的那種倔強。
這是一種深入骨子裏的倔強。
這種倔強,不能讓他們升官,無法讓他們發財。
但是卻可以讓他們頂天立地,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正是因為這種倔強,他們活得真實,活得暢快。
這是那些用卑躬屈膝,強顏歡笑來換取升官發財的權貴們,永遠也無法體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