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找個在京的男孩結婚,生個孩子,然後開始養育子女,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北京的資源是多,但人更多,任何優質資源都要靠搶的,這樣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麼?
交響樂結束了,掌聲響起,男人醒了,在鼓掌。
羅瑾嘆口氣,隨着觀眾人群一起出去,和相親對象道別,自己搭乘地鐵回去了,到家後,介紹人發來信息說男孩很喜歡你,你覺得怎麼樣?羅瑾想了很久,回了一條消息:我也覺得不錯。
一整夜,羅瑾都處在失眠狀態,整個人都喪喪的。
……
北京南五環外,城鄉結合部的一片棚戶區居住着這個城市容不下的低端勞動者,也包括各地來京上訪人員,范東生和另外幾個來自淮門的夥計徹夜蹲點,被蚊子叮的滿身都是包,他們在等一個老資格的上訪戶,這人神出鬼沒,行蹤不定,找他難度很高,而且這不是刑警追捕嫌疑犯,不能用強,找到人是要勸回去的。
范東生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地上已經一堆煙蒂,他的心比他的舌苔還要苦,他愛李澍,也愛刑警事業,可惜這是不能兩全的,李澍註定要留在北京了,可自己的人脈資源都在近江和淮門,離開這兩個地方就沒法開展工作,看來這段感情不得不結束了,他不甘心但毫無辦法,就像是懸崖上一隻手拉着個人,手指漸漸承受不了重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愛人墜落,消失在雲霧中。
悶雷響起,暴雨劈頭蓋臉而來,范東生和夥計們躲在屋檐下。
同時刻,三里屯的某酒吧里,李澍喝的爛醉,她是一個人來的,早被那些專業獵艷的人盯上,過來搭訕,要請她喝一杯,聽她傾訴心聲,喝了幾杯酒後,男的就建議換個地方。
「這附近有個酒店,我送你去休息吧。」
「去你媽的吧。」李澍把一杯啤酒潑過去,踉蹌着走出酒吧,外面瓢潑大雨,她走進雨中嚎啕大哭。
次日,羅瑾忽然接到命令,趕到總參報到,一位少將接見了她,說現在有個援外任務,幫東南亞友好國家培訓通訊女兵,需要基本功紮實,英語好的女軍官,當然任務是非強制的,自願報名,各種補貼也是優厚的。
少將是羅克功的老部下,羅瑾要喊他一聲叔叔的,援外不是什麼美差,反而是很艱苦的任務,越是艱苦就越是優先自己人,不能逼着老實人頂上。
羅瑾激動起來:「堅決完成任務!」
從辦公室出來,羅瑾一步三跳,心花怒放,陌生的環境,高難度的任務,哪怕是戰鬥和犧牲,都比北京死氣沉沉的生活來得好。
畢竟她骨子裏流淌着軍人的血。
首先要做的是拿出手機,告訴介紹人自己要去海外執行任務,就別耽誤人家了,那個山東男孩叫什麼名字來着,她都不記得了。
……
谷清華是臨時請假跑來的,她在北京只能待一天,很快就要回印尼,印尼的項目結束後,下一站是南美叢林,傅平安問她這個活兒哪年能幹完,谷清華是研究人類的一項永無止境的工作。
首都機場,傅平安送走了谷清華,自己也要返回近江了,他在候機大廳刷手機看到一篇公眾號文章,居然是講星馬台的,頓時引起興趣。
文章寫得很漂亮,文筆老道,一看就出自經常寫論文的學者之手,但是內容卻一塌糊塗。
文中主要觀點是,星馬台這個國家的起源和鄭和艦隊留守人員有着非常密切的關係,從文化種族基因等方面進行了論證,然後引申到一帶一路,作者表示,自己在星馬台進行了考察,當地人仰慕中華,希望加入中國,成為中國的一個海外省,後面又巴拉巴拉說了一通這個海外省對中國的重要性,什麼第一第二島鏈,C形包圍圈的一通忽悠,傅平安差點把手機摔了,拉上去看作者的名字,公眾號叫高端智庫,作者叫戴金波。
這個名字眼熟,好像是孔確的碩士導師。
這就是典型的偽專家,看到哪裏有熱點就貼上去,七拼八湊幾篇論文,上面喜歡聽什麼就寫什麼,反正短期之內得不到驗證,再找幾個拍馬屁的一通吹捧,文章刊登在C刊上,身份地位就上去了,學術圈的腐敗即是如此,合夥忽悠國家的經費罷了。
但這篇雞血文章應該不是給高層看的,這是寫給老百姓看的,小鎮中青年最喜歡這個調調,以前是歪果仁豎起大拇指說OK,現在是萬國來朝,蒙古全民投票要求併入中國,朝鮮是小老弟,巴鐵是好哥們,大媽操控國際金價,佔領羅浮宮廣場,掃蕩老佛爺之類文章。
圖個樂呵就好,千萬別當真,傅平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