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血腥祭祀之事的穀神,多少「做點什麼」。按照我曾經對暴烈說過的話,我就是有種不足為他人道的英雄情結,時常貪圖殺戮壞人而產生的道德快感。而更加無可救藥的是,我已經完全沒有掙扎的意思了。相反,我其實非常喜歡正在這麼做的自己。哪怕我知道這有時會給自己帶來無法處理得麻煩。
我緩慢地閉上雙眼,然後快速地下了決定。
要去豐收村嗎?要去。
要防備凋零信徒的支援嗎?要防備。
如何防備?以最快速度前往豐收村,趕在敵人支援以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所有問題。
雖然不知道那穀神有多強,但我也不是沒有退路。如果打不過,那就逃跑;打得過,那就全部殺了。
不,不對……即使打得過也不能全殺了。我至少還要抓個人,問問關於退轉藥剩餘兩門主材的線索。滿腦子都是要殺壞人,差點把最重要的目的忘記,只記得手段了。
我重新睜開雙眼,問格子襯衫,「你之後要怎麼辦?」
「這個……」他遲遲無法下決定。就算他想要去其他地方報警,也或許已經對報警一事有心理陰影了吧。
我這樣跟他說,「我要去一趟豐收村,你能為我帶路嗎?」
「啊?這個……」他驚訝地看着我。
我拿出手機,調出電子地圖,然後問:「豐收村在地圖上的哪裏?」
他傻傻地指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你現在就要去?豐收村距離這裏至少一百五十公里啊。」
「只有一百五十公里嗎……」我看了看地圖,「那或許今晚就能解決了。」說着,走到了窗戶前。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回頭問他。
他一邊跟了過來,一邊近乎於下意識地回答:「納波穆西諾.雷梅迪奧斯.特里尼達。」他還特地補充了一句,「我的母親給我取的。」
方便起見,他以後還是叫「格子襯衫」。
我伸出左手,推開窗戶,同時用右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出發了。」
格子襯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