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坐有兩尊鬼的石像,如山如岳,凶神惡煞,似若守門神,巍然不動。
關隘上,刻着三個猩紅大字地獄道。
葉辰站定,仰看地獄道三字,三字如三座巨山,氣勢恢宏,壓得他喘不過氣。
地獄道,便是中的第一道關。
心裏這樣想着,他邁了腳步,進了關隘。
一步,真好似踏入了地獄,上方雷霆肆虐,一道道雷電劈落,貫穿了天與地。
下方,漆黑的火海洶湧,翻滾着驚濤駭浪,每一片火浪,都好似能吞天滅地。
葉辰一個晃神,便被滾滾火海淹沒了。
他手掌成刀,劈開了火海,沖脫而出。
然,天降雷霆,將劈翻出去,聖體也皮開肉綻,還未落下,便有被火海吞沒。
這雷與火,甚詭異,火燒身軀雷劈元神。
他的聖軀,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和奇經八脈,甚至於每一滴血,都受着灼燒。
他的元神真身,無時無刻,不在撕裂。
縱是經歷過煉體與煉魂的他,一時間,也難抗這撕身疼痛,忍不住的嘶吼咆哮。
「之地獄道,百年鍛體之痛。」
冥冥中,似是有冰冷聲,響徹地獄道。
一百年葉辰雙眸血紅,不過十幾息,便已痛的撕心裂肺,更遑論的一百年。
「第一道關,便如此恐怖嗎」
葉辰咬牙,艱難前行,走的每走一步,都痛入骨髓,都痛入靈魂,難以承受。
界冥山山巔,冥帝與帝荒,靜靜佇立。
他們面前,懸着一道水幕,水幕之中顯化的,正是地獄道中的畫面。
身側,冥絕與白芷的臉色,已慘白無比。
每一秒中,葉辰的聖軀,都在皮開肉綻,每一秒中,他的元神,都在不斷撕裂。
此畫面,莫說是親受,僅僅看着都疼。
還要一百年,是要把人折磨致死才算完這只是第一道關,後面的會更可怕。
「師尊,界定便是百年嗎有無可能提前破關。」冥絕與白芷望向冥帝和帝荒。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若能撐過百年不死,才算破關。」冥帝悠悠一聲。
說着,冥帝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帝荒。
這一關,帝荒曾闖過,他該是比任何人都知地獄道的可怕,那種痛,太恐怖。
帝荒不語,只靜靜看着,神眸古井無波。
昔年,他能闖的過,便堅信葉辰也撐得到,對於聖體的後輩,他從未質疑過。
若是連地獄道都闖不過,那才是辱沒聖體威名,一世屠兩帝的人,無畏前路。
地獄道,葉辰雙腿顫抖,還在艱難前行。
白芷他們幾句話的時間,地獄道已是幾年,雷與炎,已將葉辰摧殘的不見人形。
每一道雷霆,都能在他元神上留下一道傷痕,每一道炎火,都讓他聖軀崩裂。
時間流逝,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踉踉蹌踉的他,荒古聖軀不知多少次被焚毀,元神真身又不知多少次被湮滅。
可他還站着,雙腿彎曲,在鍛身中重生
地獄道無人,沒有生靈,只有雷霆炎火。
他在忍受撕身之痛時,更要對抗那百年的孤寂,一旦意志被磨滅,便是敗了。
不知第多少年,他的眸子,變得木訥,空洞到無絲毫情感,就如行屍走肉一般。
他已痛到不痛,一日日一年年,在雷霆炎火下,忘卻了痛的感覺,習慣了痛。
一股強大執念,支撐着他前行回家。
對,回家,死也要回去,故鄉在等他。
漫長的歲月,每一分每一秒,都如一把刻刀,將他刻的滿目瘡痍,千瘡百孔。
當黑色炎火湮滅,當凌天雷霆不再劈,這百年時光,才真正迎來了那個終點。
他走出了,撐過了地獄道百年鍛體之痛。
眼前世界,又是無邊的焦土,還是滄桑的孤寂,如螻蟻的他,再次踏上征程。
身後,地獄道轟然崩塌,化作了無盡歷史塵埃,就好似它,就從未存在一般。
九天神尊葉辰楚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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