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在場竟然有幾十號人響應,孫美瑤按捺不住了,炸雷一般喝道:「站住!」
土匪們都停下了腳步,目光緊隨着孫美瑤,只見他疾步上前,揪住那個引起爭端的少婦,拔槍在大帶上一蹭就上了膛,砰的一槍,正打在少婦後腦勺上,頓時腦漿鮮血四濺,孫美瑤身上糊滿了白的紅的。
所有人都驚呆了,連陳子錕都驚愕萬分,他沒有預料到孫美瑤竟然如此殺人不眨眼,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大殿內的凱瑟琳,緊緊咬着胳膊不讓自己喊出聲音來,這一幕實在是太殘忍,太血腥了,現在她開始後悔留下了。
「女人就是禍水,要沒有她,咱兄弟之間也不會鬧這麼一出,豹爺,人我斃了,你也別生氣了,你看這樣中不?」孫美瑤把盒子槍插回腰間,若無其事的說道,這把殺人的槍,正是陳子錕剛才送給他的。
鑽山豹拱手道:「大寨主,我服你,啥也不說了。」
解決了一場內部危機,孫美瑤有些自鳴得意,拉着陳子錕離開了關押人質的院子,土匪們也漸漸散去,只留下兩個看守和倒在地上的屍體,偏殿之上,春生緊緊抱着孩子,嚎啕大哭。
剛才那個去煮飯的嘍囉端着一鍋稀飯進來,看到這個場景,頓時驚呆:「這是咋回事啊……」
回到前殿,孫美瑤讓人斟酒上煙,問陳子錕道:「陳老大,剛才聽你說,好像在關東做過大買賣?」
經歷了剛才的事情,陳子錕心裏很不舒坦,不過還是強作笑顏道:「是啊,我在關東當過馬賊,就是鬍子,後來張大帥的部隊進山圍剿,弟兄們就散了,我輾轉到了關內,投了吳大帥的第三師,吃了幾年的糧,才混到今天這個地步。」
孫美瑤一拍大腿:「我說嘛,怪不得我看你就覺得對脾氣,原來還是同道中人,叔,叔,你快出來。」
老頭不慌不忙的走出來道:「寨主,何事?」
孫美瑤道:「這是我本家叔,孫桂枝,我們抱犢崮的軍師,都不是外人,有啥說啥,現如今咱干下這麼一票大買賣,事情鬧得有點大發,該咋整,都拿個主意吧,儘快把這事兒定了,省的擱在心裏怪難受的。」
陳子錕急忙見禮:「軍師,有禮了。」
孫桂枝擺手笑道:「既然陳老大也是內行,咱們就敞開了說,招安到底有幾成把握?」
陳子錕反問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水的深淺,反正這回事情是徹底鬧大了,索性就往大里鬧,要個獨立的編制,起碼是混成旅級別,大寨主當上少將旅長,弟兄們也都鬧個團長營長的,以後吃軍餉,綁肉票兩不誤,豈不美哉。」
孫美瑤喜不自禁道:「旅長好啊,何峰鈺個狗日的就是旅長,老子和他平起平坐,看他還敢威風不。」
孫桂枝沉吟片刻道:「茲事體大,山寨數千人馬,十幾個當家,即便是招安,也得聽聽大伙兒怎麼說。」
陳子錕明白,像這種幾千人的匪幫,往往匯聚了十幾支甚至幾十支小土匪武裝,組織性並不嚴密,類似於抱團取暖的性質,隨時可以撤伙的,剛才那個鑽山豹就是這類小當家。
孫美瑤道:「哪還等什麼,召集人商量啊。」
孫桂枝幹咳一聲道:「天色不早了,陳老大今夜就住在山寨算了。」
陳子錕明白,人家開會不方便自己參加,便識趣的說:「好,正好我也困了。」
孫桂枝道:「來人呀,給陳老大安排一間上房。」又問道:「您是睡軟床還是硬床?」
陳子錕冷笑道:「硬床什麼樣,軟床又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