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但李夢卻深深明白,論起「壞心眼」,自家這個教官,絕對當得起這盆零下十度冰水的稱呼。
下面是一段眼神的交流:
你想干哈?
你猜?
我不猜!
不猜?呵,你完犢子了!
你……要幹啥?
你猜!
我!不!猜!
呵,呵,呵,呵!
王戰滿臉的愜意,鬱悶的李夢讓他倍感很舒服——哈,想不到吧,想不到吧,想不到吧!
李夢瘋狂轉動腦袋,用眼神表達了不猜之意的他,這時候瘋狂絞盡腦汁,猜老王怎麼就陪他們跑這條意義非凡的路了——而且還是在今天這個「大日子」里。
三個月了,從開始至今,包括王戰在內的主教官晨跑時候,就沒有在這條路上出現過一次!
哪怕是第一天時候,他們都是自己「探路」,協訓的教練甚至不得不主動上前探路,查看終點究竟在哪——可現在,在他們山營集訓的最後一天,在他們帶着油漆捅上去的時候,老王居然來了?
監督他們挪石頭?
如果是楊有吉,李夢覺得肯定是這一個可能,但要是老王,尤其還是刻意用眼神調戲自己的情況下,要僅僅是監督,他李夢敢直播女裝——萬一輸了,大不了學某個無良作者放鴿子。
徒費了無數的腦細胞後一無所得的李夢,只能抱着見招拆招的心思打消了繼續猜的想法,順便還緊緊抱住了丟了「貞操」換來的油漆桶,順便把刷子換到了上衣口袋牢牢護起來——老王要是敢打刷子的主意,就讓他嘗嘗什麼叫上等兵的憤怒。
大不了撒潑打滾、一哭二鬧三上吊……
在李夢充沛的心戲中,王戰終於結束了故意對李夢的「摧殘」,加快了步伐,輕裝上陣的他轉瞬間就飄到了隊首:
「停止前進!」
刻意保持着工整的隊列戛然停下,一雙雙眼睛望向了叫停前進的王戰。
來了!
李夢屏住了呼吸,略帶緊張的望向老王——就知道老王出現不安好心,現在終於要圖窮匕見了?
「休息一下……同志們是不是累了?」王戰笑眯眯的問。
呵,三個月前時候第一次跑這條路,怎麼不見你喊停止前進休息一下?現在問這個?
好意思嗎你!
戰士們心裏誹謗的同時,齊聲吶喊:「不累!」
當然不累了,他們現在也要把這條路走長了,能累嗎?
「嚯,嚇我一跳!」王戰故做驚懼,然後撕破偽裝,笑吟吟的道:「同志們心氣十足嘛!這是好事,我也就不擔心接下來的環節了——同志們跟我來,咱們臨時改變下路線,去個地方。」
這是要故意帶我們跑遠路?
哼!
三個月都堅持下來了,差點這點?東風吹戰鼓擂,who怕who!
所有人抱着這種想法,士氣高漲的跟上了王戰——為了給後面的「小輩」把這條路走長,即便是地獄門前,這群一心為後輩「着想」的「前輩」都敢闖一闖!
……
在很早的時候,面對每天拉不完的磨,驢學會了「聰明」,既然累也是一天,偷懶也是一天,那為什麼不天天偷懶?
但最聰明的還是人,面對沒有心氣的驢子,人想了個辦法:
在驢身上綁根繩子,繩子的一端在驢面前吊了根胡蘿蔔,驢想吃胡蘿蔔,就得往前走,這一走,可就是勤勞的拉一天磨,最後驢吃了胡蘿蔔又如何?
李夢在第一次看到前輩們的留言後,就知道他們便是這條驢。
但是呢,想想最後能吃到胡蘿蔔的結局,他倒是沒有太大的意見——偷懶是一天,不偷懶也是一天,加練照樣也是一天,幹嘛不天天加練?
最後順便吃到胡蘿蔔他不香嗎?
可是……
人太聰明了,聰明到學會用胡蘿蔔皮做的假葫蘆波忽悠愚蠢的驢子了!
這是李夢在抵達了王戰帶領他們走到的目的地時候唯一的想法。
他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
「同志們,大家可能注意到了,路盡頭的那塊石頭後面現在都寫滿了,你們總不好意思擦掉前面的前輩留言吧?」王戰站在一塊石頭面前,意味深長的道:「看,這塊石頭就挺適合重寫留言的,嗯,我已經把以前的話都在上面重抄畫好了,你們只需要描紅就行了——最後一行留給你們自由發揮!」
李夢瞪大眼睛,果然,王戰腳下的石頭上已經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體輪廓。
臥槽,這特麼是有多無聊、多缺德、多道德敗壞、多人心不古、多壞才能做出這事?
這……還特麼是人嗎?
不止李夢在心裏咒罵老王,其他人也都懵逼了,還能這麼操作?
圖啥?
「看到後面的這堆大石頭了嗎?你們誰拿着油漆,待會兒把石頭上的字重描一下!」王戰用的疑問方式,可不懷好意的目光卻落在李夢身上,丟了貞操才把油漆弄到手的李夢風中凌亂——這是白撿的……活?
鄭傑突然不酸了,
成才突然笑了,
其他人,這時候也不懵逼了,「劫後餘生」的笑意湧向了李夢,差點讓李夢自閉,合着自己半天搶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