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探望下一個病人。
「你好,我……我媽媽……,她病了,吐了好多次,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似乎是小女孩的聲音,那聲音裏帶着點啜泣,於是班納順着聲音的方向轉過身。
是個孩子,嬌小,瘦削,略微膨脹的腹部代表消化不良,薑黃的皮膚是肝功不足,無神的雙眼和皮屑頗多的頭髮,這女孩兒營養不良已經太久太久了。
但她仍在將一小把面值最小的貨幣朝他遞過來。
「求求你了,我只有這些錢,求求你!」
女孩兒的哀求不斷迴蕩,她哀求同時,手裏近乎腐爛的鈔票被她不斷搖曳。
她不該捏着那些爛錢,在如今這無比噁心的地方搖晃。
她本該拿着花束,在運動會和籃球場上,為她欣賞的男生招手。
這樣想着,布魯斯心頭多了點惻隱。
只見他思索片刻,說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
……。
是啊,這的確不是錢的問題,誰會忍心收這個女孩兒最後的錢呢?
布魯斯·班納跟在女孩兒身後,一路去往女孩兒的家。
走着走着,班納的心沉了下去。
那裏太偏僻了,沒人會喜歡在那裏居住。
尤其是病人,貧民窟的病人更喜歡到人多的地方躺着,以圖得到某些貴人的惻隱,來為自己續一波命。
但這裏……,會是自己想的那樣麼?
女孩兒打開房門,裏面很暗。
布魯斯才剛走到臥室門口,就發現早於他走進臥室的女孩兒,已經像猴子一樣跳窗逃走了。
班納瞭然的轉回身,一個身穿黑色晚禮服長裙,披着貂裘肩巾,有着一頭柔順紅髮的女人,正對他露出了溫婉的笑。
那女人在笑,於是班納也笑了。
「如果你不是她的母親,或者你是,那都代表她嘴裏的母親沒有患病對吧?」
班納問道,娜塔莎則點了點頭。
見到女人的髮絲上下搖曳,班納長出一口氣。
「太好了,沒人患病,那就太好了。」
他笑的格外歡快。
不知怎麼,班納一瞬間的笑容讓娜塔莎無比愧疚。
但使命至上,娜塔莎終究還是狠了狠心。
「你不必憤怒,我們並沒有惡意,不然來找你的也不會是我。」
「所以呢?」班納有些漫不經心。
「就我們兩個,你和我,我們談談好麼?」
「呵呵,或許吧,但務必不要做過激的事,我不希望這片已經千瘡百孔的土地,再去承受那個傢伙的代價!」
「ok!」
娜塔莎欣然同意。
班納則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勢。
「這一次,沒人想要捕捉你,我不是該死的美國軍方的人,我隸屬於神盾局!
過去七十年裏,神盾局無數次於暗中拯救世界,我們主要應對的,通常是現實世界無法應對的災難。
而現在,我們遇到了幾乎無法處理的麻煩,我們需要你的力量!」
「不,你們只是需要他的力量!」
班納看上去有些不爽,他厭惡他體內的力量,他仇恨,畏懼那隻怪物。
但偏偏這怪物讓他被人欣賞,這不是他想要的欣賞!
他的才華,全世界沒幾個人比得上,畢竟他曾是世界最知名的射線學頂尖教授!
但現在,他那野蠻的,醜陋的形象卻要讓他本身的價值被埋沒,他決不接受!
一時之間,他脖頸處的青筋開始逐漸發綠。
在復仇者聯盟電影裏,之所以班納同意了娜塔莎的邀請,主要因為娜塔莎冠冕堂皇的理由,是需要他在射線學上的深刻理解,來對洛基帶走的宇宙魔方進行追蹤。
那是對他本人的認可,而不是那頭怪物!
他!
布魯斯·班納!
不是怪物!
從來不是!!!
「法克,真是見鬼,班納你冷靜一點,至少你該看看我要給你的資料。
我理解你此時的不滿,但不得不承認,我們遇到的就是一頭無法約束的野獸。
我們需要另一頭野獸來制衡,但除去制衡以外,我們你心裏的野獸毫無價值。
相反,你的頭腦,或許能為我們找出其他辦法!
我相信你,冷靜下來,你已經七個月零十八天沒有失控了,就像你自己說的,不要去傷害這片土地,求你!」
在娜塔莎不斷的勸說下,班納勉強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他緊皺眉頭接過娜塔莎的手機。
片刻之後,他恍然大悟。
那手機上,很多視頻正在不斷放映。
海森堡從天而降,海森堡一躍沖天,海森堡高速飛行,他的熱視線,冰凍吐息和他最關鍵的那一拳!
當然,還有他扇爆了金並的頭!
「他與你不同,地球是你永遠的家,但他是地球的過客。
超級力量,超級速度,超音速飛行,還有他的射線和呼吸,他是我們無法阻擋的真正的怪物。
哪怕他有與我們差不多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