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就請多多指教了。」
沖矢昴無奈地應下了測試。
但他不知道的是
現在林新一林專家表面淡定,心裏卻跟他一樣緊張。
「這傢伙竟然這麼淡定」
「看來他的確很有水平。」
林新一暗暗冒出一滴冷汗:
他知道貝爾摩德的意思是想通過這所謂的學力問答測試,突然性地試探對方的身份。
畢竟醫學知識博大精深,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的。
如果對方是個圖謀不軌的假醫學研究生,隨便問幾句就能問出破綻。
但問題是
現在沖矢昴這個醫學研究生是不是假的還有待考證。
但林新一這個名校精英,法醫學專家,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假貨。
在貝爾摩德看來,他就算不是法醫學專家,也至少還是個保留着大學知識的名校醫學生。
可實際上
林新一這個名校精英根本就是「克萊登大學」畢業的。
他只不過是國內雙非院校畢業的法醫學本科生。
而且因為參加工作太久,常年用不到部分專業知識的原因,一些給活人看病用的醫學知識早就讓他給忘得差不多了。
別說跟哥大醫學生比,就算從國內醫院隨便抓一個發量稀少、看着比較老成的醫生,其醫學知識儲備都要比他更硬核。
而現在
竟然讓他去出題去考沖矢昴?
這沖矢昴可是東都大學醫學系研究科的修士,個人偏差值打敗全國99.99%同齡學生的卷帝強者
這樣一個人物,只問他簡單的行嗎?
「萬一我問題問得太簡單,問得沒有水平的話,不會反過來被這傢伙給試探出真實實力吧?」
「可是讓我問難的」
「我特麼也不會啊!」
學術造假慣了,屁股根本不乾淨的林老專家頓時緊張起來。
他所有的知識儲備都在本科範圍之內。
唯一能鎮住對面這位東大研究生的,也就只有灰原哀幫他寫的幾篇論文了。
當時為了冒名頂替發論文,林新一也是認真跟灰原哀學過生物的。
可那幾篇論文裏的知識嚴格來說都不在醫學範疇之類,而是生物科學領域的研究。
拿這玩意去考一個醫學專業的研究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唔」空氣變得微妙起來。
林新一與沖矢昴,考官與考生,兩人大眼瞪小眼,就這樣尷尬地對視起來。
「這傢伙氣勢這麼凌厲,難道是想藉此在我這個前輩面前秀一下實力?」
「他為什麼還不出題,難道是在給我準備一個難的?」
沉默之中,兩人心裏都在暗暗打鼓。
但表面上
沖矢昴神態平靜如水,古井無波。
林新一身如淵渟岳峙,深不可測。
兩人的畫風都似乎變得學霸起來。
最終,在這兩大高手的無聲對峙之下
「哈哈哈我看也用不着問問題了。」
「畢竟東大學生最不怕的就是做題。」
林新一林專家放聲大笑:
「反正昴先生你是要來鑑識課工作的。」
「具體水平如何,手底下自然會見真章。」
這話說得沒錯就算現在不對沖矢昴做什麼學力測試,他也是要在實際工作中接受考驗的。
要知道鑑識課現在能幹活的也就三人一狗。
這裏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狗用,狗當名偵探用,可真不是什麼能讓人濫竽充數的地方。
如果這沖矢昴真是個水貨,是個不懂醫學的假醫生,那他就遲早會在鑑識課的工作中原形畢露。
所以儘管貝爾摩德聽得眉頭微蹙,她最終也沒阻止林新一的「臨陣脫逃」。
於是林新一便主動地撤回了這次測試:
「昴先生。」
「今天我就不考你了。」
「以後還是直接在法醫的實踐工作之中,向我展現你的實際水平吧!」
林老專家笑得灑脫自然,頗具大師氣度。
「也好。」沖矢昴淡然點頭,盡展學霸風範。
「我不會讓林先生您失望的。」
一場危機就這麼過去了。
對兩人來說都是如此。
一時間賓主盡歡,完美達成雙贏。
「那好。」林新一微笑着收下這個學生:
「昴先生,明天你就帶着簡歷來鑑識課報道吧!」
沖矢昴順利地達成了拜師的目的。
再經過一番沒有營養的客套,留下那盒點心作為新鄰居的見面禮,他便滿意地離開了林新一家,回到了隔壁的房間。
而在目送着沖矢昴離開家門之後,貝爾摩德臉上公式化的笑容很快就收斂不見。
她徑直拿起桌上的一隻空紙杯,緩步走到牆邊。
然後又將這紙杯緊緊地貼到了牆上,側耳貼到杯底,靜靜地傾聽着牆那邊傳來的動靜。
林新一很快就看懂了貝爾摩德的操作:
把杯子扣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