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匙的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這西方的玩意似乎和東方關係不大的樣子。但能溝通人間和地獄,那這柄鑰匙就一定具有空間方面的能力。
所以在毀掉凶匙的一瞬間,周圍的空間紊亂是必然的。
莫錦辰就需要這一瞬間的紊亂,她才能藉機帶着雲延去地府。
還好,她成功了。不枉她直接毀了一個聖器。
三千里黃泉霧蒙蒙的,似乎哪裏和莫錦辰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雲延在潮濕的土地上站直,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沒有驚慌,眼裏閃過幾縷若有所思。
到了這裏雲延就將莫錦辰鬆開了,反而是莫錦辰反手拉住他「別鬆開我的手,要是在這裏走丟了,可能就真的沒了。」
她看向雲延,他穿着筆挺的執行者服裝,帶着不屬於這裏的正氣,但額間,兩肩卻燃燒着白色的火焰,如同飛舞的蝴蝶。
那是三把陽火。
等那三簇火苗燃盡,他便會被留在黃泉。
莫錦辰垂下眼帘,壓抑內心的愧疚「我們快一點。你放心,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好生將你送回去的。」
她可能確實做錯了,這個世界的雲延並沒有記憶,她將他拉入局是不是過分了?
雲延環顧了下四周,並沒有質問和譴責,只是淡淡地詢問道,仿佛在例行公事「這是黃泉?」
「是。」
「那你是什麼身份?」他問。
莫錦辰拉着他在彼岸花海邊上走的飛快,目的地是記憶中陰天子的大殿「我勉強算走無常吧?」
「走無常」雲延重複了一遍,眼帶思索。
突然,莫錦辰的腳步頓住了。
「不見了」她低聲喃喃,臉色十分難看。
之前陰天子的大殿,消失了。
什麼意思?她雖然是路痴,但是黃泉就這麼直挺挺一條路,她能歪到哪裏去??
「怎麼了?」雲延看她一臉如同山崩地裂的表情,詢問道。
「不見了。」莫錦辰指着前面空蕩蕩的黑紅色泥土,聲音發啞「原本那裏有一座大殿的。我本來想帶你去問陰天子」
現在,她不知道該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莫錦辰捏着雲延的手微微發緊,整個人迷茫的如同被拋棄的小狗,可憐又無助。
雲延捏了捏眉心,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試試吧。」
「試什麼?」莫錦辰猛地抬頭看向他「對了!精神力,你能感受到嗎?」她慌慌張張地扯了下自己的衣服「他身上現在應該穿着『一見生財』的衣服,和我這『天下太平』同源,你快試試。」
這短短几句話透露出的信息實在太多,雲延的手指輕輕頓了一下,才緩慢地點頭到「好。」
他沒問莫錦辰為什麼知道他的精神力,也沒問為什麼他們穿着和黑白無常那麼相信。畢竟事急從權,等結束後再問也不遲。
他緩緩閉上眼睛,半晌後睜開,蹙了眉似乎有些不解「西南西南方,我只能感受到有東西和你身上的波動相似,但無法確定一定是他。」
「那就走。」莫錦辰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他,扯着他的手一路狂奔。
但是這個狂奔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西南方向是忘川。
奔騰的,渾濁的忘川水。那翻湧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為波浪,還是因為裏面嘶吼的靈魂。
雲延揉了揉眉心,瞳孔的眼神變得更淡「在這,中間。」
「中間?」莫錦辰驚訝地重複了一遍「忘川河中間?」
「這是要命啊」她將雲延往後拉「你別碰忘川河水,哪怕濺到魂魄都會受傷的。」
她將頭髮挽好「我去取。」
雲延扣住她的手腕「不是說河水會弄傷魂魄嗎?」
「我沒事。」莫錦辰用另一隻手慢慢將他的手拉下去「一般傷不到我。」
她本能的並不畏懼這忘川河水。
不知道聖裁怕不怕,他一塊玉石精,應該還能撐到她來吧
莫錦辰想着,吧嗒吧嗒就往河邊跑去。
河邊是紅的妖嬈的彼岸花,無風自動。
她沒碰那些花,而是小心地將腳踏進翻滾的河水之中。
第一反應是——冰涼。
透入骨髓的那種涼,就好像夜裏躺在棺材裏,風嗚嗚地從身旁吹過一樣,露水一點一點滲入身體,從內到外的冰冷下去。
但還好,並沒有到不能忍受的境界。
雲延的目光一直跟着她,見到她確實沒事之後,才收回了懸在半空中的手「將這個繫上。」
他遞給她一根登山繩,一頭在他那,另一頭他系在了莫錦辰的腰上。
莫錦辰看了看腰間的繩子,沒說什麼,只是默默走下了忘川。她蹚着水艱難地走着,水流將她往遠處衝去,但她下水前就算好了距離,應該不至於偏得太遠。
她本身也有紅線和預視兩種類似於探測的能力,只是沒有雲延能探測的那麼廣。在這個距離內,隱約感應到東西還是可以的。
水位越來越高,漸漸沒過她的下顎,只要一個浪打過來,就能將她淹沒。
很快,也確實將她淹沒了。
此時,距離中心還有很遠一段距離。
雲延拿着繩子的一端,感受着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