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亮的甲冑、刀具。
的確是一筆好買賣。這些東西顯然屬於軍制。換在平時,即便是有錢也買不到。
不知為什麼,望着這些誘人的戰利品。索森的心裏,卻不由得冒出一種非常古怪的異感。
似乎,有什麼危險,正在悄悄逼近?
這片濃密的樹林裏,除了自己這批人。。。。。。難道,還潛藏着什麼莫名的殺物。。。。。。
突然,從樹林深處,「嗖」地飛出一件物事。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一名山賊的後背。
那是一把短劍。
索森面色一變,連忙狂呼:「快!有襲擊者————」
話音未落,樹林深處接二連三飛出一陣團狀的物體。它們的數量,是如此密集。仿佛一陣充滿死亡問候的暴風驟雨。將猝不及防的山賊們打得無法抬頭。
「石頭?竟然是石頭?」
躲在馬車背後的索森,小心地拿起一塊掉落在身邊的團狀物。一看之下,幾乎使他抓狂。。。。。。那是一塊拳頭大小,捏在手裏沉甸甸的最普通石頭。
山賊們尚未反應過來。林間又衝出數十條人影,橫竄到他們身前。就在連對方動作也未能看清的情況下。超過半數以上的山賊,只覺得自己身體的要害之上。已經被某種尖銳的硬物活活捅穿。
「華族人?」
索森沒有看錯。眼前這些僅着簡單皮裝,手中不過一把短劍的襲擊者。無一例外都有着微黃色的皮膚。那些仿佛死亡深淵般拗黑的眼睛裏,放射出的,根本就是充滿殘忍問候的冰冷。
快!實在是太快了!
索森這輩子,從未見過奔跑速度如此之快的人。那種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根本沒有任何山賊能夠抵擋。自己很多手下,完全就是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被對方一刀直接割斷了喉嚨。
然而,令他不解的是:如此麻利迅捷的動作。僅僅只有一刀。
一擊之後,這些華族人的身手。明顯變的遲緩起來。手持短劍的他們,雖然打鬥起來頗有章法。可是,看其動作卻相當陌生。甚至。。。。。。還有些笨拙。
顯然,這是一群剛剛入行沒多久的嫩手。
「都是些新手。。。。。。這,這可能嗎?」
索森實在很想給自己心裏的問題,搭上一個否定的答案。可是,眼睛裏看到的一切,卻無法使他欺騙自己的大腦神經。
毫無疑問。這些手持短劍的華族人,的確是一群新兵。他們當中一些人,在四濺紛飛的鮮血面前。甚至還在發抖。面色,也有些慘白。顯然是頭一遭經歷這種血腥的場面。還有的人,捏拿刀柄的手,正在微微發顫。以至於,連續幾刀捅下去,均無法命中山賊的要害。只能在對方的身體表面,留下一道無法致命的淺淺割痕。
最誇張的,莫過於站在場中一個面色發白的華族人。他居然。。。。。。正在嘔吐。那種瀰漫在空氣中,濃烈嗆鼻的血腥氣味兒。已經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經,做出最為激烈的生理反應。
一群看起來連雞都沒有殺過一隻的嫩手。竟然想要從一群老賊手上虎口奪食。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索森恐怕打死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不要慌!他們不過是一群菜鳥。分出一半人反擊。快————」
索森腦子轉得很快。手下一時間被打蒙的山賊們,在大喝之下,也紛紛反應過來。悍不畏死地朝着這些不速之客反撲過來。
能夠在短時間裏,做出如此反應。倒不是索森天生具有所謂的將才。而是他從大小數十餘戰中。依靠鮮血和死亡換來的最寶貴經驗。
遺憾的是,這次,他顯然失算了。
「嗷嗚————」
隨着震徹山林的怒吼。一頭面目猙獰的虎頭人形生物,從樹林深處突然衝出。徑直插入陣中。
虎人?見鬼,怎麼會是一頭虎人?
索森簡直不敢詳細自己的眼睛。沒錯,那的確是一頭兇猛無比的可怕虎人。頃刻之間,它已經將自己兩名手下掀翻在地。乾淨利落地兩下啃斷了他們的脖子。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他感到恐懼的。他的全部注意力,已經從虎人身上徹底轉移。集中到緊跟在其背後的一名華族人身上。
這名陌生人,才是真正令他覺得無比震撼的死亡之神。
從林中衝出,不過幾秒鐘的光景。已經突入到戰鬥的核心。與之剛剛接觸的兩名山賊,已然死死捂住自己的手臂。慘叫着歪到在地。
索森看得很清楚:這名年輕的華族人,手上沒有任何的兵器。他僅憑雙手,硬生生地將自己的同伴上肢活活折斷。
這,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虎人與雷震的加入,使得被壓制在下風的新兵們,頓時爆發出無比強烈的戰意。原本膠着的戰局。剎那間形成壓倒性的優勢。幾分鐘後,剩餘的山賊。除了被殺,已然全被圍在圈中。
「放下武器,留你們一條活路。」
索森不想死。當下扔出了手上的配刀。然而,不知為什麼。他只覺得:說這話的為首華族男子,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詭異。
受傷的兩名騎士,已經被抬了過來。輕傷的除了有些虛弱,已無大礙。而那身中十餘刀的重傷男子,卻是奄奄一息。
「求求你們,救救他!」輕傷騎士在哀求。
「把他放下,讓我看看!」
就算對方不開口。雷震也打定主意:必須救活這個人。
這次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