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冤家路窄

在我面前抖抖威風,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說完了嗎?說完了讓開,好狗不擋路。」

    張之修勃然大怒,正要極盡挖苦之能事,冷不防一個窈窕身影投入懷中,用慵懶的聲音對他說道「二郎,何必和這等下賤之人多費唇舌,咱們還是走吧。」

    張之修湊在女子的耳邊,嘿然說道「怎麼,想為你的老相好解圍?瞧我回去怎麼整治你!」

    言語間滿是猥瑣之意,這「整治」二字,讓人想入非非。

    女子「哎呦」一聲,聽得眾人心中一盪,然後浪聲說道「這賤民如今和奴家已是毫不相干,奴家現在心裏只有二郎您一個,如若二郎不信,那就懲罰奴家吧!」

    「你想要本公子如何懲罰你啊?」張之修勾起女子的下巴,眼中明顯已經有種異樣的火焰開始灼灼燃燒起來。

    女子目光迷離,道「自然是二郎最喜歡的那一種了。」

    張之修哈哈大笑,而後居高臨下的看向陸沉,就像是得勝的將軍一般,鼻孔里噴出一聲冷哼道「沒想到吧,你的妻子,現在不過是我的玩物,對我奉迎諂媚,與我夜夜笙歌。陸沉,你現在不僅是卑賤草民,還是腦袋上頂着一團綠的烏龜王八,哈哈哈!」

    陸沉面無表情。

    這女子正是定遠侯的下妻玉彩兒。

    不過,任由張之修如何譏諷,即便有定遠侯的記憶在作怪,陸沉雖然有些不太舒服,但還是強行克制下來。

    這等只知趨炎附勢的女人,有何足惜?

    陸沉搖搖頭,用可憐的目光看着張之修,說道「撿我的舊衣服穿,你很驕傲嗎?」

    張之修笑聲頓止,惱羞成怒,可一時卻想不出如何辯駁,面色很快脹得跟豬肝一般顏色。

    陸沉笑道「你何時才能成器些呢,當初就和我爭不過這女人,眼下竟然又這麼迫不及待的將她收入房中,撿我玩膩的破爛視若珍寶,還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洋洋得意,簡直是笑煞人也!」

    張之修怒不可遏,但又覺得陸沉的話竟頗有幾分道理,頓時對玉彩兒生出厭惡之心,一把將其推開。


    玉彩兒面色一變,連忙表忠心指着陸沉怒道「二郎才高八斗,志向高遠,你這個只知附庸風雅實則一無是處的酒囊飯袋,有什麼資格說他!」

    畢竟是融合了寧遠侯的記憶,曾經深愛的女人,眼下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裏,指着自己的鼻子怒斥,這種感覺實在是令陸沉很不爽,不由面色一沉,冷笑道「才高八斗,志向高遠,我沒聽錯吧。」

    眼看張之修的面色稍微有所緩和,玉彩兒鬆了口氣,就勢又撲在其懷中,看着陸沉輕蔑道「無知者無畏,我家二郎滿腹經綸,就連大名鼎鼎的月桑學宮都特地送來請函,邀二郎參加即將就要舉辦的『舌儒學宴』,此等榮耀,難道還不能證明什麼?」

    陸沉聞言一愣,如若此事是真,他還真不得不對張之修刮目相看了。

    月桑學宮是北齊第一學府,同樣也是天下儒學中心,無數文人士子心目中的聖地。

    每三載舉辦一次的舌儒學宴,遍邀天下英才,鑽研學問,暢談國事,實乃文壇第一盛會,非但儒家弟子趨之若鶩,就連其他諸子百家,也以應邀為榮。

    沒想到張之修這個傢伙竟然也會受到月桑學宮的邀請,參加舌儒學宴,實在是令人驚訝。

    見他默然以對,玉彩兒趁熱打鐵,譏諷道「你這等酒囊飯袋,怕是連月桑學宮的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吧?」

    「確實不知,不過倒想見識見識。」

    不知怎的,看着玉彩兒此刻這副尖酸刻薄的嘴臉,陸沉有些噁心。

    定遠侯老兄對這賤人也算是極盡恩寵了,就算傍上了新歡,想要撇清和舊愛之間的關係,何至於如此言語惡毒?

    還真他娘的是bia子無情、戲子無義啊。

    張之修早就被玉彩兒吹捧的滿面紅光,高興的不禁狠狠在懷中這個浪蹄子的胸上抹了一把,聽得陸沉竟然也想要見識一下月桑學宮的風景,頓時譏笑道「你是想笑死人不償命嗎?舌儒學宴是何等盛會,也是你這等草包見識得了的?莫說你現在已被陛下貶為賤民,就算依然貴為武侯,就憑你肚子裏那幾滴可憐的墨水,也敢妄想進月桑學宮的大門?」

    陸沉淡然道「你這等廢柴都能進得,我如何進不得。」

    張之修怒道「你……」

    陸沉根本不給他發揮的餘地,微笑道「不如這樣,你我打個賭,就賭過幾日的舌儒學宴,我究竟能不能進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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