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他是吼一吼都要令敵軍抖三抖的嗜血戰神,但在楚風面前,他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只有乖乖臣服的份。
跟隨楚風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楚風發這麼大的火。
當年就算是被敵國數萬大軍包圍,一個人面對一支全副武裝的精銳軍隊,這位王也沒有皺一下眉頭。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他一人一劍,橫穿槍林彈雨,照樣殺了出來,甚至還提着敵軍主將的腦袋!
楚風伸手抹掉臉上敵人的血,丟掉手中那把染血的劍。
「咚!」
沉悶的聲音響起。
那把看似並不重的長劍,卻奇重無比,落在地上,連大理石地板都被砸得粉碎。
他邁步向殿外走去,低頭看着自己沾滿血的雙手,神情怔忪。
「菲菲,這幾年,委屈你們母女了……等着我,我馬上回來。」
「從今以後,我這雙手……將不再握劍,只握你們母女的手。」
「我守護國土,無愧天地,無愧龍國黎民百姓,卻唯獨對你們母女有愧。」
「對不起。」
「這些年,但凡是傷害過你們母女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
「青龍!」
楚風突然叫道。
「屬下在!」
一名渾身煞氣升騰的青年男子出列,保持着步調跟在楚風身後。
「王殿請指示!」
這青年男子是楚風的貼身護衛之一,稱號「青龍」!
「調一架戰機,明天早上之前,趕回寧遠!給航空局打電話,讓他們立刻清理乾淨北境到寧遠的航線。」
「是!」
「再從橫刀營調一支部隊!老子要宰了那幫雜碎!」
「是!」
不多時。
楚風剛登上北境戰機,準備啟程趕回寧遠,突然,龍國的最高掌權人,龍帝親自給他打來電話。
「楚風,事情我剛剛都聽說了。我看你真是個瘋子!」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充滿無上威嚴的女聲。
正是當今龍國的帝君,龍帝。
楚風漠然道:「陛下想說什麼?」
龍帝:「守望長城之外,敵軍殘黨仍在,隨時都有捲土重來的風險,你這個時候離開北境……」
「滾!老子妻女這些年在家受辱,你現在還要老子坐鎮守望長城,去跟敵軍的一些殘兵敗將浪費時間?不就一群殘兵而已,用得着老子親自去守?」
「可是……」
電話那邊,龍帝語塞。
在龍國,這位鎮北王是唯一一個敢這麼跟她說話、甚至敢在她面前稱「老子」的人。
但她就是拿這位鎮北王沒辦法。
她剛上任不久,龍國還處在內憂外患的階段,而她本身又沒有絕對的兵權,還是個女人,不受眾臣支持,在這個時候,她可不敢得罪楚風。
龍帝語氣柔和的道:「楚風,寧遠那邊的事我去給你解決,把你妻女接到龍都這邊,我親自安排她們,你看怎麼樣?」
「不必。我自己的老婆孩子,我自己去保護。」
龍帝嘆了口氣。
這瘋子一回寧遠,怕是整個寧遠都得翻天。
「那行,你去可以,但若是前線有事,你必須要馬上回來,聽到沒?」
「真他媽煩!」
楚風直接掛掉電話。
……
……
寧遠。
天還沒亮。
楚風跳下戰機,無視那些排隊等候接機的各界大佬,直接登上一輛白牌軍車。
隨他一同來寧遠的青龍坐上駕駛位,發動車子,問道:「王殿,先去哪兒?」
楚風目視前方,面無表情。
他看似淡定,實則心急如焚,巴不得直接瞬移到老婆和孩子身邊。
「先去找蓮兒。還有,以後別叫我王殿,現在我不是什麼鎮北王,我的身份也要保密。」
「是。」
「像以前那樣叫。」
「好的,風哥。」
楚風和青龍的關係,雖是上下屬,但也是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
青龍,是他的左膀右臂。
……
青葉街。
楚風跳下軍車,獨自一人朝前走去。
此時天還沒有亮透,這條位於貧民區的老舊街道上並沒有什麼人。
狹窄破爛的街道兩旁,那些民房已經很老,門窗鏽跡斑斑,佈滿灰塵。
蓋在臭水溝上的水泥板不知去往何處,在這炎熱的夏天,散發出陣陣惡臭。
想起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住在這種地方,楚風心中陣陣刺痛,而與之伴隨的,還有能焚盡一切的怒火!
他本以為,自己就算不告而別,離家五年,老婆和孩子在家也會過得很好,因為剛去北境那年,他就托軍方的關係,匿名給韓夢菲寄了很大一筆錢。
那筆錢,足夠母女倆幾輩子衣食無憂。就算他不幸犧牲在戰場上,為國捐軀,再也回不了家,那老婆和孩子也會過得很好。
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這五年,老婆和女兒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