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官啊,有什麼指示?」
四年前,安七七和蘇天御正式結婚,並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男孩虛歲三歲,閨女剛剛滿一周歲。
安七七一聽到指示二字,立馬激動地在電話內說道:「我跟你講,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不遠處,餘明遠站在燈火璀璨的街頭,正看着一條街道發呆。很巧,那條街正是當初龍城五元老創業時,第一個辦事據點,最早的同濟會就是在那條街上崛起的。眾人有太多回憶和青春,都留在了那個不大的小院內。
「走了,兄弟們!再見啊!!」餘明遠像個精神病一樣,衝着那條街道揮手,雙眼泛紅。
蘇天御掛斷電話,邁步走過來,輕聲問道:「你踏馬喊什麼呢?」
「呵呵,沒什麼……和過去好好說一聲再見。」餘明遠摟住了蘇天御的脖子:「走,去我那兒,繼續喝!」
「喝不了,兄弟!我得回家,一周沒見面了,再不回去姑娘和老婆都保不住了。」
「……行,替我向他們娘仨問好。我也想他們了。」
「滾犢子!」
「哈哈!」餘明遠大笑。
「行了,讓他回家,我們哥倆陪你喝。」侯國玉一把架住了餘明遠:「你說怎麼玩,我們哥倆陪着就完了。」
「好兄弟!」餘明遠點了點頭。
就這樣,警衛把蘇天御送走了,而侯國玉和大熊,則是陪着餘明遠去了警備旅,繼續喝酒。
……
昏沉的一夜過去。
次日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昨晚宿醉的餘明遠,躺在床上緩緩睜開了眼睛,扭頭看向四周時,發現屋內環境極為陌生。
「這特麼是哪兒啊?」餘明遠坐在床上搓了搓臉蛋子,皺眉嘀咕了一句。
昨晚真的斷片了,他就記得自己和大熊,侯國玉一塊走了,但去了哪兒,又幹什麼了,完全沒有印象。
「哈~!」
餘明遠打了個哈欠,拖着有些酸疼的身體,正要下床,卻突然發現自己穿了一套嶄新的西裝,而周邊的桌子上還擺放着一束鮮花,就連自己的襪子都被換了。
「……臥槽,還在做夢呢?!」餘明遠產生了自我懷疑,他一臉懵逼,準備躺下再起來一次。
「咣當!」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大群人沖了進來。
「來來,快起來!」侯國玉咋咋呼呼地大聲呼喊,臉色非常急迫。
餘明遠木然地看向他:「……你幹什麼啊?」
話音落,後面的大熊,秋哥,甚至是陸豐,蘇天北,蘇天南等人也全都來了。一群中年男人,都齜牙看着他,足足有二十多人。
「我……我踏馬的……我真沒睡醒?」餘明遠不停的在心裏質問自己,他覺得這是喝出幻覺了。
「出大事兒了,快起來!」侯國玉跑過來喊道。
「什麼大事兒啊?」餘明遠弱弱地問道。
「你踏馬結婚啊,這還不是大事兒?!」
「啊???」餘明遠表情呆滯。
「把他抬起來,來兄弟們,搭把手!」
「呼啦啦!」
眾人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地給餘明遠套上嶄新的皮鞋,硬生生地從屋內抬了出去。
「什麼就結婚啊?跟誰啊??!」
走廊內,傳來了餘明遠費解的喊聲。
……
早上9:56分,老全統局。
餘明遠被眾人擁簇着,推進了典禮廳內。他的雙腳剛剛踩在紅毯上,周遭就響起了婚禮進行曲。
音樂歡快且激昂,餘明遠扭頭瞧着四周,發現兩側的桌子上已經是賓朋滿座,到場足足有三百多人。並且,黎明笙,安澤城,他的姑姑余甄,安七七,以及譚明朝,譚恆強,還有老牌的駐軍將領,竟然全部到場了。
這一幕驚呆了餘明遠,他目光愕然地看向了主襲台上,上面拉着橫幅——歡迎參加餘明遠先生,溫曉柔女士的婚禮。
當那幾個字出現在餘明遠的腦袋中時,他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旁邊,蘇天御走了過來,邁步說道:「為了把你灌多了,老子昨天晚上吐了一夜!」
餘明遠木然地看向他:「……這……這?!」
旁邊,顧佰順背手說了一句:「最後一批戰俘置換工作,在昨天下午完成。那個倒霉的外長再不送回去,可能就要死在龍城了,所以一切都提前了。你老婆……是從海上回來的,蘇總長親自去接的。」
聽到這話,餘明遠看着蘇天御,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激動地罵道:「你踏馬騙我!」
蘇天御指了指典禮台後側的方向:「她就在那裏兒,去吧!」
「去啊,別愣着了!」
「上啊,哥!」
「……!」
安七七和娃娃不停地在後面催促着,餘明遠漸漸回過神來,在伴郎的擁簇下,邁步走向了典禮台,一步步向前。
這條不足一百米的紅毯,餘明遠和那個女人,走了足足十五年!
當周遭的音樂響起,當主持人喊起了賀詞時,餘明遠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很快接近了新娘進場的入口,目光凝望着擋住視線的紗簾,捧着玫瑰花,眼含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