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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與你同謀?」
那些男女渾身顫慄。
只需霍度開口,指着誰誰就死。
楊狗在這片草原上聲名赫赫,靠的不只是戰功,更多的是殺戮。
而且霍度還能利用這個機會來推卸罪責,興許能保住一命。
霍度躺在那裏,看着那些族人,突然笑了笑。
眾人渾身顫慄的就像是赤身果體站在雪地上。
「我一人!」
「為何?」
「不服。」
「不服誰?」
霍度看着天空,覺得有些刺眼,「這個賊老天!」
護衛回身,「主人。」
楊玄淡淡的道:「那就送他去和老天爺談談。」
霍度含笑看着橫刀近前。
舒服的呻****:「結束了。」
沒人敢於和基波部叫板,我敢!
我特麼還弄死了基波部數百精銳。
沒人敢對楊狗動手,我敢!
只是失敗了。
但我做過!
那我就沒白來這個該死的世間走一遭!
刀光閃過。
仿佛是有什麼默契,在霍度身首異處後,這個小部族的人緩緩跪下。
「見過主人。」
老賊乾咳一聲,「郎君,要不,收下?」
楊玄搖頭,「老頭會把我捶死。」
什麼能收,什麼不能收,楊玄心中門清。
「劉使君是個好人。」老賊旁觀者清,知曉老劉對自家郎君的情義,覺得可以利用一把。
「情義會折損。」楊玄卻不想把情義消耗在這等地方。
「那這個部族怎麼辦?」
關我屁事!
楊玄差點脫口而出。
他回身去了輜重車隊。
耶律喜正在發呆。
這個棒槌自從歸降後就顯得有些鬱鬱寡歡。
而且一直抗拒融入到烏達等人中,這是在懷念北遼?
楊玄覺得不是,應當是惆悵。
一個曾經前途無量的將領,卻因為一次疏忽成了奴隸,家人不消說也成了炮灰。
他此刻沒萬念俱灰就算是性格堅韌。
楊玄心中一動,招手。
「主人。」耶律喜打起精神。
「以後想做什麼?」
老賊在另一側盯着耶律喜,王老二問道:「你盯着他作甚?」
「一個人從統御一方的大將變成了奴僕,心中定然不甘,盯着些,但凡他對郎君流露出些許不妥當……」
「一巴掌拍死就是。」
「要雅致!」
「那如何弄?」
「一刀梟首。」
「血淋淋的難看。」
那邊,耶律喜茫然抬頭,「小人也不知,任憑主人吩咐。」
若是他說什麼對主人忠心耿耿,楊玄覺得此人就該丟進烏達那群人中間,讓他整日演戲,興許無數年後能出一個影帝。
楊玄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出了那個想法,「我需要有人在此聚攏那些瓦謝殘部,帶着他們成為這片草原上的第三部,你,可想、可能為我分憂?」
耶律喜愕然抬頭,烏達喝道:「無禮!」
作為僕役,和主人對視是大無禮。
「無妨!」楊玄腦海里想着劉皇叔,模仿着那仁慈的微笑。
耶律喜低頭,「小人……能!」
做僕役和做首領,毫無疑問,他會選擇做首領。
他做夢都想再度領軍廝殺,如今機會出現了。
他跪下,親吻着楊玄的靴子。
「蒼天作證,小人此生就是主人的奴僕,若違此誓,小人永不入輪迴。」
「起來。」
楊玄拍拍他的肩膀,「兵器我能給你,若是遇到基波部大軍出動,我也能幫助牽制,但我要你牢牢的釘在這裏,等待我的召喚,明白嗎?」
老賊身體一震。
「老賊你抖什麼?」
「沒什麼!」
耶律喜突然拔出短刀,王老二飛掠而來,橫刀出鞘,卻被楊玄一巴掌拍去。
我是擋還是不擋呢?
王老二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不反抗。
於是在外人的眼中,這位巴掌男被楊玄一巴掌拍飛。
有人贊道:「郎君好修為!」
耶律喜舉起短刀,刺入臉頰,隨後緩緩在臉上划過。
鮮血不斷溢流,刀口往兩邊翻開,露出了血肉。
有些泛白。
這一刀從左臉到右臉,中間避開了鼻子。
楊玄鬆了一口氣。
鼻子都是脆骨,若是耶律喜方才手滑划過去,以後他呼吸就只能靠漏風了。
短刀落地,耶律喜再度跪下。
「我知道你的忠心。」楊玄俯身拍拍他的脊背,不由再度想到了劉皇叔,可惜現在手中沒有一個阿斗,否則還能收買一下人心。
「主人放心。」
楊玄點頭,「我留下十名護衛幫襯你,好生做,大好前程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