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自他重新遇見她開始,已經知道她真實模樣是個怎樣的小頑皮,倒也不值得多大的驚詫。
何鐫霖仰頭也喝了一口酒,然後舉了舉酒罈「還喝嗎?」
秦玉舞緩緩搖頭「等下次,大仇得報,我再和阿姐、表哥你一起陪舅父喝。」
「好。」何鐫霖點頭。「會有那一日的。」
秦玉舞便率先站起身來,雖然燈籠光昏黃,也可見其裙裾上大片的污泥。她也混不在意,只是伸手將散落在襟前的髮絲隨意的往腦後一攏。樹上不知何時被風吹垂下來一根紅巾祈願條,落在她的肩頭。
何鐫霖坐在地上,抱着酒罈,仰頭看着她。
「表哥,夜已深,玉舞便先告辭回府,珍兒會留下來照顧表姐。」
「……好。」何鐫霖擱下酒罈,站起來,「我送你。」
秦玉舞轉過頭望着何鐫霖,整個人重新恢復了冷靜,方才的那一些脆弱,簡直像是一場幻影,不知是否真實存在過。
「你知道,這是一條艱辛的路,一旦選定了,就無路可退……」
「玉舞!」何鐫霖開口,語氣堅定而不容質疑,「那是我的父親和妹妹,你更是我的……你們就是我的命。」
「不要再懷疑我的真心。」
秦玉舞看見了何鐫霖眼神里流露出來的那種被刺傷的脆弱感,她心底的小心思被對方瞧得清清白白。
是她拋出了結盟的邀請,卻又質疑他是否真心,確實做的有一點太過了。
「我知道了。」秦玉舞垂下眼瞼,轉頭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