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神。
孫河瞬間感覺腰子一陣劇痛,後背難以發力,眼前一陣發黑。
踉蹌了一下,剛才靈敏的身形再也無法靈動,雙手也變得有些無力。
戴員又猛的連砍兩刀,孫河的環首刀就噹啷一聲脫手而出,掉在了地上,濺起了一些水花。
孫河還有些昏沉的腦子,瞬間閃過大事不好的念頭。
但是下一秒,刀鋒就掠過了自己的脖頸,他就忍不住捂着脖子,試圖阻止血液的外涌,嘴巴里也都湧出來血泡。
此時,腰子上的疼痛已經完全顧不上了,血液上涌堵住了他的喉腔,他感覺難以呼吸。
雖然身形依然屹立不倒,但是在接下來的亂刀之中,他無力的像個靶子一樣,身上增添了幾多傷痕,眼前總被血紅色所籠罩又徹底陷入了黑暗。
他尚未死透的屍首在半空中有些僵硬的向後倒去砸在地面上濺起許多的水花,這似乎是他在這世界上留下的最後的動靜。
他倒下之後,就沒有人再在意他。
而此刻,孫翊在士兵的掩護之中,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同樣面臨窘境,被敵軍重重包圍。
被從馬上掀了下來,摔在地上,感覺現在渾身像散了架一樣,十分疼痛,不知哪裏骨頭斷了。
也幸好掉到了泥水的地里,這裏要是鋪上一層石板,孫翊就可以告別這世界了。
他短時間還無法重新找回身上的力氣,只能忍受着渾身的疼痛。
面臨敵人的猛攻,只有靠身邊的士兵前去進行搏殺。
但是敵人的迅猛,也僅僅只是這一時之間了。
孫河的死去,一定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打擊。
戴員他們四個也互相帶着士兵前往孫翊的身邊靠近。
而孫河身形的消失,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
孫權的這些護衛,雖然都是精銳但是也多少受到一些影響。
每一個注意到孫河身形消失的人都感到一陣遲疑,吃了一些虧。
被佔了一點點便宜,積少成多,就會轉現一個不小的優勢。
很快的,隨着戴員與孫翊等人的會師,場上的局勢已經顯得十分分明了。
孫翊這邊的士兵重新擁有了一個核心,而孫河這邊的士兵,已經失去了孫河這個領頭。
並且,孫河的人本來就比孫翊的人少。
這樣一來優勢就更明顯了。
包圍在外側的那些宗親的部隊,雖然看起來一直在划水,並沒有真正的進行生死相搏,但也拖住了不少敵人的攻擊,而且他們這些人站在那裏就會給別人產生一種壓力。
在那一種被包圍的感覺下,手底下始終都要軟兩分。
此刻局勢分明,但是孫翊這邊的鐵杆。
已經損失了不少,只不過孫翊自己沒有注意到。
在這樣的黑夜,這樣的雨夜,混戰之中,哪裏還能分得清到底誰是誰的軍隊?別說是分清自己這邊哪一部分,就連是敵我有的時候都分不清,有不少人都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裏。
如果從上帝視角進行查探的話,順義這邊的三百餘人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二,孫河那裏衝出來的敵人,也已經死了兩三百。
畢竟真正在交戰的就是他們,這些人一直在拼殺。
局勢既然已經分明了下來,外面划水的那些士兵也終於不再划水。
他們也可以是發力合圍,將敵人的活動範圍壓縮的越來越小。
這些士兵的損失越來越大,逐漸損失的就剩百十來人,忍不住開始向後面後退。
在後面的那些人慢慢的摸着牆邊往門裏退。
就這樣半打半退,留下了不少屍體之後,他們終於退回了門內,而孫翊也已經帶着人沖了進去。
孫翊的腳步終於正式踏入了孫權的將軍府。
但是這只是剛進了大門,想要殺到孫權面前,還要經過兩道小門。
孫翊的人一進去,立刻面臨留守部隊的猛攻。
府里的人已經被逼上了絕路,拼命的想將敵人趕出去。
而只在進門的這個狹窄的區域,確實只能被動挨打。
孫翊帶着人從門外到門內,短短的一段路,也損失了不少人手。
但最終到底還是沖了進去,將門口這個範圍一占,後面的人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可以魚貫而入,湧進的越來越快,終於全部都涌了進來。
面臨着絕對的優勢兵力的進攻,孫權最後的護衛節節敗退。
屍體從外開始往裏鋪,一路鋪過了兩道門。
終於殺到了孫權的大堂的外面。
外面的喊殺聲漸漸近了,已經開始震的孫權耳朵發麻。
孫權此刻面沉如水,一句話都不想說。
雖然此刻還不知道孫河的消息,但是看着外面的士兵節節敗退,湧入自己這大堂前的小院,卻沒有看見孫河的身影,卻也知道孫河恐怕凶多吉少了。
那孫權已經知道了,外面攻進來的就是孫翊。
孫翊與孫河交戰之時,被孫權的士兵認了出來,報告到了府內。
當兄弟相殘的慘劇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孫權卻並不想束手就擒。
他也穿上了自己華麗的鎧甲,拿起了手中的兵器。
孫權的武力值雖然不如自己的父兄,但是也不能小瞧,畢竟多少還是繼承了一些天賦。
當府中的護衛只剩下最後百十人簇擁在這前廳的時候,孫翊終於帶着人都殺了進來。
他渾身染血的樣子跨過小門,展現在孫權的面前。
戰場暫時出現了一陣安靜,孫權的手下面臨壓力,不斷的龜縮警戒後退,而沒有與孫翊開始交戰。
孫翊則帶着人緩緩前壓,也沒有做出貿然舉動。
這短短的休戰片刻,天空的雨水已經將眾人身上的血水沖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