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赤天會,反而有一種借着剿滅天理教的由頭,繼續打擊其他結社教會。
其中比較出名的是南地脫胎於天理教的天聖教,以及盤踞在西北的白神社。
赤天會行事低調,在外傳教也不會弄得神神叨叨的,而是講太平的本意,若是希望過太平的日子就可以加入赤天會,前往徐州。
然而,低調終究無用,總有一些人得到力量後就迫不及待的展現出來,顯然,天理教教主就是這樣的人,以至於連凝聚的神軀都被打散。
關於梁案的事情,楚歌已經說給他聽。
赤玄並不感到畏懼,十七州均有商隊行走,還有以押鏢為掩蓋的運送供香的鏢局,收攏了這麼多的香火,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養出的神軀到底有多強。
畏懼對於他來說沒有半點好處,不如直面對方。
他和天理教這種陡然崛起的暴發戶不一樣。
他最依仗的是手中的那杆法寶和自身紮實的修為。
真修修為已至築基後期,距離巔峰也僅僅是一線之隔,只要資源足夠,再過上一些時日便可修至築基巔峰。
這幾年的功夫,赤玄按照塗山君教給他的辦法煉化了徐州三郡。
整個徐州三郡早就成了他的香火道場,除非有大法力者以絕強的手段斬開凝成實質的香火道場,否則他就能夠在三郡十五萬百姓的支持下立於不敗之地。
……
大將軍褚良庸在涼州收拾爛攤子,手下兵馬分散。以涼州為基礎向着四周擴散,距離北州比較近的森州據點被搗毀的最嚴重,損失的供香數以萬計。
其他州據點同樣損失不小,其中還有不少能夠動手修為的香火修士身亡。
這件事已經激起了徐州赤天會總壇修士的不滿。
其中大致上能夠分成三派,主戰的是以趙江為首的,他總說要讓朝廷付出代價,他們的人不能白死,尤其還是死了這麼多的人。
原先的縣令李元甄,如今已經成為郡丞。
他覺得還是要繼續積蓄力量,朝廷就算要清剿也找不到他們這裏,只要他們依舊低調,避避風頭等朝廷的大軍過去也就足夠了。
朝廷平叛的大軍剛打了大勝仗,士氣正盛。領兵的大將軍更不好惹,一旦他們做了出頭鳥,也許會和天理教一樣的下場,被迅速鎮壓撲滅。
就算真的要反擊,沒有必要在現在這種時刻和朝廷交鋒。這時候更應該收縮周遭的力量,讓各州的據點都安分下來,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
掌軍的李阿生一言不發,默默注視着赤玄,他並不傾向於任何人,或是投靠其中的一派。他作為兵卒的統帥,只要聽大法師的命令就足夠了。
與李阿生一樣什麼話都沒有說的是周回,儘管他覺得此時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工作,既然大法師沒有揭竿而起,就說明還有什麼地方不夠完善。
這世上也本沒有什麼萬全的計劃,總會有人力無法掌控和算計到的意外,也許還缺少了一點運氣。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
「來了!」
赤玄轉頭,整個人化作一道長虹飛出道觀。
對方就像是一顆從天空中墜落下來的隕星一樣,帶着強大的氣息和巨大的波動,堂皇正大的出現在徐州巨嶺郡。
梁案看向天空:「左都尉來了。」
「楚兄,回頭是岸,降魔衙門的都尉是真人境大修,哪怕是聲勢浩大的天理教,也成了真人的劍下亡魂,你本是朝廷校尉,何必與之一同陪葬。」
「楚兄不過是保住了有用之軀,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的,我相信衙門也會理解。」
「晚了,晚了……」
楚歌搖了搖頭,他的家人已經被赤玄偷出京城,現在就在城中。反覆無常,朝廷又怎麼可能再信他,如今他已經和赤玄綁在同一條船上。
「當年某希望朝廷重視大法師,現在某卻希望朝廷不要注意大法師,當真奇怪。」楚歌化作一道虹光往巨嶺郡上方飛去。
與他一同飛過去的還有一道光芒,自巨嶺郡的降魔衙門騰空。
「金丹宗師。」
塗山君的聲音在赤玄的耳邊響起。
此時,赤玄也看到了來人。
那人好似一輪小太陽一樣懸在雲層上方。
神識鎖定,如炬神光落在赤玄的身上,略有蒼老的聲音響起:「好紮實的修為,伱不做降魔校尉,去當逆賊,實在可惜。」
「你若捨棄一身香火,本真人願意給你個歸附的機會。」
「活命的機會?」
「不錯,活命的機會。」
赤玄略微思考,搖了搖頭道:「走到這一步,已是退無可退,貧道不願負了他們。」
「貧道本就是個落魄人,死也就死了,不足惜,能多救兩個都是極好的。」
那灼灼如小太陽的金丹修士質疑道:「可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是讓更多的百姓隨你去死。」
赤玄笑了起來:「貧道會死在他們的前面。」
「本真人一路走來斬殺的邪教徒不下於百數,其中不乏得了香火法門的投機者,以及本就擁有修為的修士。」
「有痛哭流涕跪地乞求的,也有活祭百姓增長修為的,那些人說是反賊都言過其實,不過是利慾薰心的邪徒。」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