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奔監獄,打算審訊完盜竊財物的黑衣人之後再找林清黎。
監獄中。
許秋言剛進去跟獄卒提人,沒料到人已經在審之中,更令他意外的是準備謀大事的人親自蒞臨,他詫異「你說,殿下來了?!」
獄卒「是的,許大人,裕王殿下正在審犯人,齊公公也在。」
「暗衛不是說,黑衣人抓到後裕王就回王府了,怎麼變卦來這裏了?」許秋言納悶着,朝審訊室去。
他穿過乾淨的通道直達審訊室,在門外已經能聽到裏面的聲音,裕王在和一個人說話,聽這溫和的語氣不太對,他對着守在門邊的暗衛問道「審多久了?」
「差不多一刻鐘,」暗衛回應着,並開門讓他進去。
許秋言慢步進去,垂眸掃了一眼,犯人衣服完好,地上連滴血都沒有,並沒有用刑,這算哪門子的審訊?
他正覺得詭異呢,可看到被審的人,恍然大悟,「是你…」
兩手綁着鐵鏈坐在冰冷地上的人,抬頭一望,竟又看到了熟人,他垂頭一笑,「你也來了。」
「溫博梁,」許秋言愣在原地,這個名字,他許久沒有叫了。
十三年前和宋楚然一起來連雲谷,待了一段時間,三人曾在連雲谷習劍術,後來溫博梁又隨着宋楚然走了。
之後再聽到他的名字,是溫家被滅門,他被通緝,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雙刃殺手,關於他的傳說還有很多,只不過都是一些壞的聲音。
起初,他想過或許是和他同名罷了,那可是溫博梁啊,雅人深致,翩翩少年的溫博梁,怎會和臭名遠揚的惡人扯上關係?
可今日一見,無論怎樣的猜想都被衝去了,誰能想到那個曾今溫文爾雅的世家公子,&nbp;真的淪落到這般境地,階下囚,一個令人打寒顫的身份。
「送人回去了?」齊希拉着他到旁邊,還問着。
許秋言「……」
他黑着臉不說話,因為知道齊希問的蕭落落,一想起她,總是有口氣咽不下去。
「客套的話都聊完了,說說正事,曹文宣怎麼死的?」宋楚然坐在正中央,面無表情地問道。
對面的人沒反應。
「這個案子是要呈報上去的,瑞王的名字在不在上面完全取決於你,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溫兄,我只想知道曹文宣的事,其他的一概不論。」
聞言,他稍抬眼眸,可依舊沒有開口。
「不說沒關係,本王最近新學了一個做法,把其他人拉上用刑。」宋楚然說着站起身,走到他身旁繼續說,「他們也參與謀殺,肯定知道過程,你不肯說,那就一起看看你的人有多麼頑強的生命力,能熬到死。」
「你…」溫博梁死盯着他,掙扎了幾下,鐵鏈隨着他的動作發出響音。
竟然打算當着他面對用刑,拷着他,讓他看着自己的人活生生的被刑法虐殺。
那樣不如殺了他,將那些殘忍的刑法用在他身上。
「還有一點良知就招吧,本王累了,如果讓蕭柯然來,他們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還有本王是不會對你用刑的,更不會讓你這麼簡單的死了,別幻再想了。」宋楚然轉身又回去坐着。
「蕭柯然來了,也一樣,」溫博梁笑着說道,他不肯屈服,握緊雙手將內力逼進身體裏,氣血回流。
試圖將內臟壓碎,但被影衛先一步察覺,點了穴位。
他掙扎着,身體卻已經不聽使喚,許秋言上前給他把脈,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大礙。」
「來人,」宋楚然閉上眼睛吩咐着,明顯他已經沒有耐心了,好言相勸,威逼利誘,都沒有任何效果,那只能用狠的了。
溫博梁還在拼命的掙扎,他不求能活着,但要他親眼目睹朝夕相處的人被虐殺,做不到。
「沒用的,有我在你死不了,」許秋言說完,然後坐到他身邊,可能是跟林清黎待久了,他竟然也想幹這種缺德的事。
一個個黑衣人被拉了上來,原本以為自家老大被打的半死,大理寺的人沒招了,才壓他們上來。
可一進來,他們看到的是完好無缺的溫博梁,坐在他身旁的是大理寺的人,兩人面對面而坐,宛如好友一般在交談。
「嗯,人來了。」許秋言轉了個身,同時給他扎了一針。
雖然這一針沒什麼痛覺,但他知道許秋言不會做多餘的事,動了動身體,卻發現沒有什麼異樣,除了內力不能運轉,其他的沒有變化。
可又覺得不對,他開口想問清楚,這時才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他詫異地看向進來的黑衣人。
而同樣的,他看到的目光也一樣,帶有詫異和質疑。
這時候溫博梁不在動,不反抗也不試圖去解釋什麼,只是呆滯着,因為他知道,他們和他已經產生了隔閡。
一道致命的隔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