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八卦之心

大多平直,雕飾很少,顏色大半隻是青色、棕色,整體風格看起來簡潔而霸氣,並在姿態上露出典雅之感,正是剛中帶柔。

    幾人過了兩道門,便進了一見寬敞的客廳。呂巽與秦亮分賓主上下入座,饒大山站在秦亮側後。

    倆人先閒聊了一陣,說些京城洛陽的人物,秦亮也耐着性子談論,大體還是能接得上話。不過呂巽結交的都是些皇親國戚士族子弟,圈子不太一樣,談不出多少感覺。總算說到了文章這方面,秦亮便有意識地把話題引到自己的文章上。

    畢竟文中重墨誇讚呂將軍,呂巽也對文章不吝美言,「足下之文,立意深遠,行文直暢,用詞簡練,典藏其中。讀之毫無滯澀之感,直教人胸臆舒暢,氣勢如虹。實乃新近難得一見之好文。」

    秦亮道「不敢當,還得多向呂君學習。」

    呂巽說起話來挺有熱情,伸出手掌,從上到下指了一下秦亮,「又見足下之氣度,觀之不似弱冠,舉足穩重自若,眉宇英氣勃發。我定會向大中正推薦,平原郡尚有足下如此之人物。」

    他稍作停頓,接着說,「秦郎不介意我將文章、抄送入京,叫好友親朋一起賞鑒吧?」

    秦亮道「文章寫來就是給人看的,承蒙呂君看得起。」

    呂巽輕輕鬆一口氣,點頭十分滿意。正如秦亮意料的那樣,這樣的文章流傳出去,對呂家挺有好處。也許呂巽的道德感與嵇康那樣的賢士相差甚遠,但看得出來,呂巽這樣的人更加務實。

    秦亮又道「不過文中所言之事,若能坐實了,方可盡善,譬如『械鬥、誣告』之實。以免落人話柄。」他用不經意的目光觀察這呂巽,「仲長家亦非等閒之家,可惜家門不幸,出了那麼一個子弟。」

    呂巽倒很直接,毫不避諱道「大司農桓公(桓范)或非心胸寬廣之人,想來其姻親家也不儘是好人。」

    秦亮馬上順着他的意點頭稱是,「我是親眼見識到了。」

    呂巽「嘿嘿」冷笑一聲,沉聲道「秦朗可曾聽說,這冀州牧的官職,起初明皇帝本欲授予桓公?彼時家父已是鎮北將軍,桓公認為家父是後進之士,便不願居於家父之下,堅決請辭。由是家父才兼了冀州刺史一職。」


    「有這等事?我已在家守孝兩年,故今日方知。」秦亮毫不猶豫地鎮定說謊。實際上呂將軍領冀州刺史的時候,秦亮還在洛陽太學。太學那樣的地方,當然很容易聽到大人物的事。

    但秦亮要假裝不知道。不然,此番秦亮來找呂將軍,豈不就是想利用別人的嫌隙、而非真心敬仰呂將軍公正嚴明的王霸之氣?

    呂巽說得上頭,聲音卻更低,果然讀書人也有熊熊的八卦之心,「此事還沒完!桓公之妻仲長氏知道以後,勸諫不得,便怨了一句,說桓公既不會做人上司、又不會做人下屬。你猜怎麼着?」

    這些八卦早就在特定圈子裏傳過了,秦亮卻仍要做戲做到底,一副好奇的神態,「怎樣?」

    呂巽說得興起,比劃着動作,猛地做出拔刀的姿勢,「桓公惱羞成怒,拔刀出鞘,作勢要殺。後用刀環戳向仲長氏之腹,可憐仲長氏已有身孕在身,受此大難,不久小產而亡,一屍兩命!」呂巽搖頭晃腦道,「可悲!可嘆!」

    秦亮也作勢嘆了一聲。

    呂巽神情一變,憤憤然攤手道,「我們呂家沒做對不起他的事,就這樣平白沾了一身髒水,遭人怨恨。郎君說說,冤不冤枉?」

    秦亮心說桓范又沒把你們怎麼着,我們家才冤枉,我大哥都冤進牢裏去了!

    他沒把話說出口,只是不動聲色地附和道「正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善!」呂巽聽得有意思,笑道,「這比喻挺有趣,新鮮。」

    這時秦亮趁着換坐姿,默默地轉頭看了側後的饒大山一眼。饒大山雖然一直沒吭聲,但顯然也是聽得津津有味,此時正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似乎終於領悟了一些緣故。

    秦亮早先便已料定,呂家對桓范的親戚沒好感,至少並不排斥去陰仲長家一把。即便退一萬步,冀州刺史呂將軍起碼不會幫仲長家。

    此刻秦亮很想對饒大山說一句看罷,呂家有不止一個出手的理由,何家(何晏)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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