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隊友被掉包的狀況,雖然經驗不能套用……但我直覺這應該不是掉包,他們是被什麼東西影響了。」
「影響……?」
李征環視一圈周圍的同袍,第一次感到手足無措。
剛剛陳鹿思不能感應到外部的靈,他也只是感到震驚而已,完全沒有到手足無措的程度。
這一刻。
他算是切實體會到了『異境』的威力了。
「那我該怎麼做?」
許久後。
李徵才勉強鎮定下來,問道:「去找他們問清楚嗎?」
「無論是被掉包了,還是被什麼東西影響了,問肯定是沒用的,找到污染源,找到異境本體,才能解決。
不過,你可以嘗試旁敲側擊一下,同時留意一下還有沒有其他人表現出異常……」
說到這。
陳鹿思頓了頓,還是將後半段話說了出來:「大家都是一起進來的,如果周堅和那位馬博都被影響了……那情況可能遠比想像中還要糟糕。」
「好。」
李征聞言沉默了許久,接着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去找周堅。
「另外,如果你注意到我表現得不太正常,可以嘗試直接提醒我,如果我還沒有恢復正常……」
陳鹿思喊住他,然後指了指自己:「那就別再相信我的話,我們還不知道異境本體想要幹什麼,別冒險。」
李征頓了頓,然後艱難地點了點頭,繼續往周堅走去。
……
雖然,宮殿群看起來距離極遠。
但真正走起來,卻並沒有走多久,觀感上仿佛只過了一小會,眾人便走到了第一處宮殿群的外圍。
而一路上……一行人倒是跟那些『本地人』相安無事,他們對陳鹿思等人熟視無睹,仿佛看不到他們一般。
哪怕陳鹿思衣着明顯不太合群。
哪怕他們這麼多人聚在一起。
陳鹿思和他們唯一一次互動,就是掏出槍來的那一刻。
其他時候。
他們就像瞎了一樣。
至於馬博和周堅。
前者隨着距離拉遠,終於不再盯着一個方向了,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宮殿群。
周堅則一路上都在跟李征交談着,但不知道聊了些什麼,直到臨近宮殿群,兩人才停下交談,一起仰頭看向了眼前的宮殿群。
而湊近了看。
那遠看起來,氣象萬千的宮殿……非常驚悚。
因為這建築,似乎是活的。
宮牆糾纏,樓閣重疊,屋檐黏貼,各種建築部件不斷蠕動着改變形態,勉強維持着這遠觀之下,錯綜複雜的建築奇觀。
就像是一個……披着建築外皮的不可名狀之物。
「……」
不少警備軍看清楚宮殿的具體模樣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陳鹿思看着糾纏在一起,蠕動着改變形態的宮殿,只覺得噁心。
眾人站在宮殿外圍,看着宮殿,雖然走到了,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最前面的李征下意識又看向了陳鹿思。
陳鹿思想了想,往前走了幾步,接着越過李征,靠近宮牆,猶豫片刻後,慢慢伸出了手。
「陳鹿思。」
李征看到這一幕,有些着急,立刻喊了他一聲。
陳鹿思沒有回應。
光看着是出不去的。
他也不可能將全部希望寄託於有人救援。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先搞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抱着這樣的想法。
陳鹿思直接伸手,按在了身前蠕動的宮牆之上。
而本來還在蠕動變換形態的宮牆,瞬間就頓住了。
接着。
陳鹿思的舉動就像打破了這個怪異建築的規則。
本來還能維持形態的宮牆,如同液體一般,瞬間向內坍縮,旋轉重構了起來。
眾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時。
宮牆成為了畫布,忽然重構出了一場古代朝會的畫面。
而其中的爭論聲也隨之而起。
「陛下!三思啊!那侯景反覆無常,而且叛將多有異心!」
「休要妖言惑眾,陛下懷德四海,敵將即將被感召投降,這是天命所歸,怎麼能拒絕!?」
「哈哈,沒錯,得景則塞北可清;機會難得,豈宜膠柱!來人,下詔!」
「……」
陳鹿思微微一怔,然後沉默片刻,回頭看向了最開始指出這座宮殿是『建康宮』的警備軍成員。
「侯景降梁。」
那位警備軍剛回了四個字。
宮牆之上,畫面又再次旋轉重構。
「陛下!侯景意欲謀反!不可再一味姑息!」
「景孤危寄命,怎麼可能反?」
……
「陛下!他真的反了!」
「別說了!景必無渡江之志!」
……
「陛下!叛軍俘淮南太守蕭寧!主力已進到慈湖!」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