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還在體制內混,今後在工作上,兩人還會不會再發生交集呢?
喬梁雖然對此帶着強烈的希冀和願望,但卻感覺希望很渺茫。
這讓喬梁心意沉沉,在迷茫的思緒中再度惆悵。
接着喬梁要打車送小桃回江州賓館,小桃說她今晚不回賓館,她有個表妹住在附近,今晚她到那邊和表妹一起住。
喬梁點點頭,把小桃送到她表妹住的小區門口,看着小桃進去,然後步行往回走。
邊走喬梁邊琢磨着自己的心事。
不知不覺到了大院門口,喬梁正打算穿過馬路回公寓小區,看到路燈下,有個背影正站在馬路邊,背着手,默默注視着大院裏面。
這背影喬梁似乎不陌生,走過去一看,任泉。
夜色中,任泉此時的神情沉默而索然。
看到任泉,喬梁不由想到他最近剛遭遇了滑鐵盧,已經被從陽山一把手的位置上拿下,正處降為副處,在市直一個不重要的單位擔任了副職。
這對任泉來說,意味着他官場生涯的沒落,意味着他仕途某種形式的終結,挨了這種處分,幾乎沒有可能東山再起。
此時,任泉站在這裏看着大院,不知他此時是什麼樣的心境和心情。
喬梁輕輕咳了一聲。
任泉聞聲轉過臉,看到了喬梁。
喬梁沖任泉笑了下,想和他打招呼,卻又不知該如何稱呼,叫任書.記顯然不合適,叫他現在的職務呢,又似乎顯得有些不妥。
似乎感覺出了喬梁的這種矛盾,任泉無聲笑了下,主動伸手和喬梁握手:「喬主任,是不是不知該如何稱呼我了?」
喬梁略顯尷尬點點頭。
任泉又笑了下:「這個簡單,如果喬主任還瞧得起我,就叫我老兄吧。」
任泉這話讓喬梁輕鬆起來,接着就叫他:「任老兄。」
任泉點點頭:「雖然我們都還是體制中人,但既然你尊我為老兄,我也不叫你職務了,叫你老弟吧。」
「好,這樣聽起來熱乎。」喬梁點點頭,接着道,「這個時候,老兄站在這裏,不知是」
任泉道:「我看着大院,在回想自己的這些年,懷想自己的仕途歲月」
「哦」喬梁點點頭,大院是江州的最高權力機關,任泉在落魄之時看着這裏,回想自己的過去,想來應該頗有感慨。
任泉接着道:「我的仕途起步就是在大院開始的,那時在大院某機關干秘書,後來放下去,後來又調回來,然後又放出去,然後又回來,幾進幾出,職務不斷提升,現在我又回來了,只是在走下坡路」
任泉的聲音裏帶着幾分蕭然。
品味着任泉的話,喬梁心裏不由唏噓,一時不知該如何說。
任泉接着感慨道:「大院代表着威力和威嚴,代表着權力和意志,在這裏每天進進出出的人,身上都籠罩着一層榮耀的光環,只是不知,這些人中,有多少會飛黃騰達,有多少會鬱郁不得志,這飛黃騰達的人中,又有多少會中途折戟」
「或許,這就是體制中人的命運,每個人的命運,有的掌握在自己手裏,有的卻身不由己。」喬梁道。
「是的,體制中人,除了胸無大志的混子,但凡有理想有目標的,在前進的道路上,都步步艱難,步步驚心,官場風雲詭異,荊棘密佈,機關裏面有機關,圈套裏面有圈套啊」任泉又頗為感慨。
聽任泉這話,似乎經歷了在體制內的幾番沉浮,他此時算是終於看透了,想明白了。
人就是這樣,一帆風順時很多事情不會去想,只會享受着春風得意的感覺,落魄時才會真正去反思去領悟,但那時,往往大局已定,甚至機會都沒有了。
喬梁輕輕呼了口氣:「老兄,對你此次的遭遇,你是否認為是被人暗算的?」
喬梁此時問任泉這話,是有自己用意的。
任泉苦笑一下:「不管是不是暗算,最起碼,我自己手腳曾經不乾淨,換句話說,這也是我咎由自取。」
喬梁想了下:「對你的處分是安書.記決定的,你對他有沒有怨言?」
任泉的神色嚴肅起來:「對安書.記,我只有感恩和感激,怎麼會有怨言?我充分理解安書.記那時做出的決定,他必須也只能這麼做。而且,我現在心裏是對安書.記有愧的,我辜負了他對我的期望,我當初實在不該瞞着安書.記那事,唉」
任泉長嘆一聲,嘆聲裏帶着深深的愧意。
任泉這話讓喬梁感到寬慰和欣慰。
任泉接着道:「老弟,安書.記調走了,今後你一定要多加保重,凡事小心謹慎,切莫」
任泉沒有說下去,抬手重重拍了下喬梁的肩膀,然後仰天重重呼了口氣,接着緩緩走了。
看着任泉在夜色中離去的背影,喬梁摸出一支煙點着,深深吸了一口。
此時喬梁耳邊迴蕩着一句話: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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