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我累了。」
這個時候,愷撒不由想到自己今天來這裏是不是一個錯誤。
「電梯井,你們可以從電梯井離開。」源稚生說。
聽到這個,愷撒突然醒悟,是啊,源稚生和楚子航來這裏的路自然也是離開這裏的路,對於一般人來說高層建築的電梯井在遇到地震時是不能隨意進入的,但對於他們幾個來說,這顯然不是問題。
拖着源稚生走到電梯井,愷撒探頭出去,他看到鋼鐵骨架貫通上下,放眼看去看不到盡頭。
鬆開源稚生的手腳,但還用着一根繩子牽着他的愷撒冷眼道:
「你和我們一起走,自己往下爬,楚子航的最新形態還沒解除,你別想試着耍花招。」
對於愷撒的言語,位於他們身後的楚子航只是點點頭沒說話。
現在還維持着三度爆血是因為他想知道,尼伯龍根計劃完成之後的自己,使用這個力量可以堅持多久,能到什麼時候。
而另一邊,解除了手腳束縛的源稚生,他倒是沒有想着跑,他看了一眼腕錶後只是狐疑着。
時間已經超過兩分鐘了,怎麼封鎖還沒有解除,老爹夙來守時,難道是出現了別的意外?
想到這裏,他探頭往一個熟悉的位置看去,橘政宗本來應該在下面某一層的橫樑上等他,但現在那裏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不對,有奇怪的聲音!」愷撒突然道。
之前因為楚子航展現的壓迫,他的鐮鼬在領域中失效了好一段時間,現在恢復後,來到電梯井,他才意識到不對。
而此刻,一隻古銅色的手也無聲摸出黑暗,沿着地面探向好奇探向外面芬格爾的腳踝。
古銅色的手狠狠攥住了芬格爾的腳腕,偷襲者藏在電梯井的陰影中,抓住了他的腳踝之後就把全身重量掛在了芬格爾身上。
「臥槽,什麼鬼東西!」
突遭襲擊的芬格爾猛爆粗口。
那條肌肉賁突的手臂可以媲美世界健美冠軍,力量也大得驚人,一時之間,芬格爾竟無法掙脫。
眼看着他就要墜落電梯井,源稚生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芬格爾單手板着門框,全身後仰,大半個身體都沒入了電梯井中,全靠源稚生拉住他。
愷撒連續開槍,但只是在鋼樑上打出火花,他根本無法瞄準偷襲者,偷襲者完全藏在了芬格爾的身後。
似乎是發現自己沒能如願的將芬格爾拉進電梯井裏,於是偷襲者猛然發力,將芬格爾往下拉的同時自己騰身躍起。
它抓着上方的鋼樑,細長的尾部纏住芬格爾的脖子,金色的雙瞳如一對燃燒在黑暗中的佛燈。
那是一頭人身蛇尾的怪物,它長着瀑布般的黑長髮,長發不斷地往下滴水。
一張慘白的尖臉從長發中凸顯出來,赫然是一張人類女性的面孔。
它似乎要歡呼又似乎要笑,巨大的嘴裂中露出尖利的長牙,末端分岔的舌頭像是小紅蛇那樣顫動。
在它露出全部身體的剎那,位於愷撒他們身後的楚子航動了。
他伸手抓住纏繞在芬格爾脖子上的長尾,隨着眼中黃金瞳的明亮,楚子航的手心忽然爆發出炙熱的光輝。
下一刻,光輝開始沿着粗大的蛇尾向上移動,所過之處,盡為焦炭。
僅在眨眼之間,纏繞芬格爾的人蛇怪物就整個化為了煤炭的顏色,然後就像是渣滓一樣朝着下方掉落潰散。
「嗬!嗬!」
芬格爾大聲喘着粗氣,他的脖子現在又滑又膩,甚至還有一股焦灼感。
他能感受的到那頭怪物的長尾上滿是鱗片和黏液,被它纏住就像被大蛇纏住。
「是我在永恆樂園號上見過的蛇形死侍。」楚子航道。
「永恆樂園號?」源稚生緊皺眉頭。
因為這艘遊輪的主人是猛鬼眾的香車,所以這個事件的經過他有在秘黨的後續復盤中看到過。
以王將為首的猛鬼眾,以赫爾莫德為首的純血龍類,以路明非為首的卡塞爾學院,這是當時那艘船周圍的三大勢力。
其中卡塞爾學院和純血龍類的目標互斥,一個是想護送青銅與火之王的龍骨十字回學校,另一個則是來搶龍骨十字的。
這些場面雖然浩大,但對源稚生來說其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猛鬼眾在那裏,王將這個傳說中的領袖也在那裏,甚至他還因此暴露了自己的一些底細。
但是聽楚子航的意思,他是說剛才那個死侍和他在王將那裏見到的一樣嗎?
這代表着什麼,猛鬼眾趁地震來襲擊蛇岐八家?
與此同時,井底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幾十雙金色的瞳孔,它們四肢末端的骨質爪鋒利如刀。
成群的死侍正沿着鋼架往上攀爬,可以看出,襲擊芬格爾的女性死侍是其中體型最小的,所以它最靈活爬得也最快。
「楚子航,你確定嗎,確定這些死侍和永恆樂園號上的一樣?」
在源稚生驚疑不定的時候,愷撒居然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我確定。」作為永恆樂園號上的親歷者,楚子航點頭說道。
「太好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愷撒猛地一錘手心,「本來我還以為最重要的那個任務完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