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感。
她心口砰砰跳,眼皮也跳。
董太太見她坐立不安,以為她擔心謝琛,「您放寬心,謝總雄才大略,心有成算。他什麼都安排好了,早先未到昌州,該有的打算後路,一樣沒少安排,這是十拿九穩的局。」
溫素好奇,「您知道如今形勢?」
董太太笑,「謝總拜託我們保護您,簡單告訴了一些。他是真心在乎你,把您看的跟命一樣重要,捨不得您有一絲閃失。」
溫素想聽的不是這個,「他有什麼打算?安排什麼了?」
「謝總沒告訴您?」車正好到度假村,董太太扶她下車,神秘兮兮,又緊張小聲,「李璨手裏有炸藥哦,喪家之犬,喪心病狂的,好在京里包圍圈已經鎖定昌州了,現在一隻蒼蠅飛到封鎖線,也要攔下來,看看公母,有沒有犯罪前科。」
她說話實在風趣,可溫素笑不出來,「炸藥?」
「聽說有槍,有手雷,搞不好就要拉人同歸於盡。」
溫素想到婚禮,魚線勒進喉嚨,拳頭大的手雷掛了五顆,可以想像引爆後,血肉橫飛,一片血色。
她渾身的血液都凝固,「那他去——」
寒氣從腳底直逼頭頂,凍得她牙齒磕磕絆絆,說不出話。
董太太心疼摟住她,「哎呦,您別總往最壞的地方想,我告訴您,可不是要嚇您的,瞧這小臉白的。」
她撫溫素脊背,「那包圍圈可不是吃乾飯的,京里親自下來的大領導,特警,武警,其他警,反正能上陣的都上了。謝總現在去,可不是去冒險,那是去見證抓捕現場。」
溫素不覺會如此簡單。
謝琛不是心浮氣躁,沉不住氣的人,一件事到他這兒,十分嚴重,頂多表現出三分。
走時他慎之又慎,防彈的地下室都有準備。
只說明,事態嚴重到他失了把握。
董太太知道的有限,把話翻出花來,也再沒有有用信息。
溫素提不起精神,又怕董太太遺漏,「還有嗎?比如他別的安排,或者交代?您仔細想想?」
董太太在這關頭願意冒這麼大風險,自然是想利益最大化,此時她功勞多大,往後富貴就有多少。
溫素問什麼她順着想什麼,想不到絞盡腦汁也想。
「您這麼一問。」她一激靈,「還真有。就昨天,謝氏宣佈全面注資三和,第一階段就投三十多個億,有記者現場採訪,計劃總投資多少,謝氏發言人直接回答,不設上限。」
一直沉默跟在後面的董先生,突然插言,「我跟幾個房地產行業的朋友,私底下估算至少六十億。三和是從根子上爛了,完全沒有投資的價值,我認為有這筆錢,不如另起爐灶。」
「你懂什麼。」董太太嫌棄,「你以為謝總都像你們眼裏只剩錢了,低級趣味。」
「六十億是低級趣味?」
董太太眼神掠過溫素,「反正錢都是低級趣味,謝總投的是情意,你們不懂。」
溫素僵窒。
一瞬間千頭萬緒,百般滋味,好像一個人破開她胸腔,把她肺腑熱誠全掏出來攪碎了,又小心縫補,不惜代價,期冀她癒合。
她忽然又想到旁的,在京城醫院,何文宇和謝琛打啞謎似的凳子論。
她以為是三和,可謝琛這一注資,完全推翻了。
那凳子,指什麼。
度假村建築風格是歐式的,偏英式莊園風格。
一樓整個打通了,用廊柱劃分區域,前台在進門靠右的位置。
溫素記得謝琛的交代,跟在董太太身後,打量前台。
三十出頭的幹練女人,颯爽短髮,高挑身材,制服下肌肉輪廓結實。女人很少有她這種健壯精幹感,整個人猶如出鞘的利箭。
像軍人。
董太太見前台很客氣,不辦理入住手續,如同任務交付一樣,將她交付給前台,「溫小姐安全到了,我和老董就不打擾了。」
她轉身,帶董先生上樓。
溫素一言不發,不驚疑,不多問。
前台做好應對柔弱女子,安撫她的準備,一時倒驚奇了,「您不害怕?」
溫素牽強一笑,「先帶我熟悉路線吧。」
她並不清楚外面現況,看不清摸不着的危險,變成一個罩子,牢牢罩在每一個參與人的身上,空氣在抽乾,緊迫的她窒息,分不出精力應付,多說一句廢話。
度假村正門臨近公路,後門隔一片樹林,是荒廢別墅區。
從路線上看,兩者沒有直通相連的道路。可若高空俯視,橫穿樹林,兩者距離不到一公里。
只是樹林茂密,雜草叢生,夜晚像個吃人的口袋,當地人私底下稱呼鬼林子,很是避諱,不敢踏足。
李璨這輩子不信鬼神,就算有,鬼也得怕他。
「璨哥,李爾被抓了。警察在昌州外圍設有包圍圈,他們正撞上去,花臂用槍拖住警察,平頭開車帶班瓊跑了。想請示您,是在昌州城內繞圈子,拖延時間,還是直接過來找您。」
「引走謝琛可以了,叫他過來吧。」李璨聚精會神望着度假村,「然後開車去沖正門,拿班瓊擋住警察,溫素那邊兒得手了嗎?」
「那小娘們膽小,一直不敢一個人,我已經催花頭巾了。」
「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