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辣,隨老子沖啊!」
於是乎,崞縣北門之外,頓時湧出五六百持槍拎刀的凶漢,抬着五十多把簡易的梯子,直往北門衝去。
北門城牆長約五百步,每十步架一長梯,長梯左右各五步,分散而開,免得被守城的火器一擊而下。
不過竄山鼠一早便知,崞縣近乎空城,並沒有什麼守城的武備。就算有,那也需要人來操弄啊。
他站在浮橋一頭,並沒有隨眾匪衝去城下,誰都只有一條命,這點小心他還是有的。
北門的吊橋沒有拉起,眾匪很順利的從橋上直衝而過,行進過程中城牆上只零散的響了幾槍以及軟弱無力的箭矢射來。
眾匪心中皆是一喜,如此輕易便攻到了城下,果然如頭領所說,防守的兵卒很少,都不夠站滿城牆的。
「起!」五十多道長梯被豎起,凶匪一手持刀一手快速攀着木梯快速上去,可就在這時,突然之間,只見頭頂一片黑暗,抬眼看去,一大片閃着幽芒的滾燙臭水臨頭澆下。
「金汁,是金汁!」
見過此物的山匪大吼地紛紛從梯中跳了下去,就算摔斷了腿腳,那也比被金汁燙傷皮膚,潰爛而死要好。
只一道金汁,眾人爭相而逃!
所謂金汁,其實就是人畜的糞便,放在鍋里用水燒開,燙到人身上時,當場不會致命,但是,開水燙破皮膚後,糞便里的細菌便會讓傷口感染,在這個沒有特效藥的年代,重症狀的基本也就離死不遠了。
竄山鼠眼中猛地一縮,隨着一道道金汁沷下,城牆之上突然湧出數百民壯,對着每道長梯倒下了兩大鍋金汁,然而,這些人倒完金汁後便又退了下去,並沒有趁着混亂繼續射箭打槍什麼的。
吱吖!沉悶的一聲巨響。
緊閉的北門從里緩緩打開了。
「這是要干甚?」竄山鼠已經蒙了,難道他們竟然敢衝出來?
「烏拉烏拉烏拉!」
不用竄山鼠再多思良,五十多騎鐵騎從城門口衝殺而出,在這支騎兵之後,還有一隊百多人的雄壯步卒,人人都披着甲冑,大聲呼喊着。
張真竺冷聲道:「火槍隊,集結,按我所指方向,射擊!」
砰砰砰!
張真靈大叫道:「兄弟們,他們逃了,隨我殺啊!」
巡檢司的在衝鋒陷陣,震北鏢局的一眾兇狠漢子不擅陣仗,單打獨鬥武藝卻都頗為不俗,他們散佈開來,沖向零散亂跑的山匪。
「跪下,都他娘的跪下,跪下不殺!」
真刀真槍的對干竄山鼠這點人都不敢打殺的,何況是在此等人心患散,四處亂逃的時刻。所有人都爭相着朝浮橋衝去,過得了橋,營盤那邊還有近四千人,他們這一百多人的,再兇悍也不敢沖了吧!
「跪下,跪下不殺!」
有人逃跑,自然也有人投降的,嚇得雙腿無力的山匪不只跪下,更是扔掉武器,紛紛趴在了地上。
竄山鼠大喊道:「兄弟們別亂,他們只有一百人,頂住,頂住啊兄弟們。」喊歸喊,竄山鼠自己卻是轉頭便跑了。
異變突起,北方營盤這邊也是嚇了一大跳,定襄縣的掌盤子大喊着道:「左頭領,竄山鼠的人已經亂了,讓兄弟們衝過去接應一下吧。」
左青山贊道:「此議大好,他們不過百多之人,就讓你部前去接應吧,救得人後立馬退回,務必不要戀戰!」
「得令!」他應答一聲,扭頭便走。
這時左青山朝一旁的江仲郁使了個眼色,江仲郁擰嘴一笑,拔出腰刀,朝着轉身背對着眾人的定襄縣掌盤子,一刀狠狠地砍了過去。
噗哧,人頭掉落。
他的親衛抽刀剛要暴動,左青山朝左右喝道:「來啊,定襄縣的掌盤子不聽號令,擅自行動,已被嚴處,其它人等萬不可跟從。」
幾十號披甲持刀的漢子沖了過來,把他的親衛團團圍住,叮啷,不知是誰先扔下了手中的武器,緊跟着叮叮噹噹的扔下武器聲傳來。
他們全都降了!
而北門的戰場之上,騎在馬上奔馳的察特抬手一箭,箭矢急射而過,直入竄山鼠的後背,把他射翻在地。
牛有德奔馬而前,騎刀輕輕一揮,把他頭顱砍下。
望見此景的左青山擰嘴輕輕一笑,喝道:「土旗旗主江仲郁聽令,按長官指示,由你兼合竄山鼠部,駐地忻縣。」
「水旗旗主何飛聽令,按長官指示,由你兼合定襄縣眾寨,駐紮定襄!」
「得令!」
何飛、江仲郁兩人紛紛應命。
自此,從太原城通往大同鎮的商道徹底打通!
由近及遠分別為:
五行土旗駐紮忻縣,旗主江仲郁;
五行水旗駐紮定襄縣,旗主何飛;
五行木旗駐紮崞縣,旗主杜剛;
五行金旗駐紮代縣,旗主左青山;
五行火旗駐紮繁峙縣,旗主江明。
休息一下,今天應該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