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收回它吧。」
謝雨霖覺得自己有些裝神弄鬼,不過話是衝口而出,不跟着她的反應走。
她花槍疾點:「風!」
小型的龍捲風從槍尖上綻放,直奔海面。
定王拍手叫好:「姑姑又變成風神了。」
「雨!」
海風上疾奔而來的是雨。
一片烏雲針對着龍捲風,風走到哪裏,雨就下到哪裏。
楊奉為看成呆瓜傻蛋模樣,心思轉的比疾流中水車還要快,他實在想無可想的時候,拉過最近的趙曉秋:「趙大人,怎麼辦,這媳婦我家討不討得起。」
趙曉秋大樂,這是戰場上不是樂的時候,他忍笑道:「討回家供在蓮花寶座上面。」
有人回曾寶蓮:「潤姐請少夫人趕快去看,二姑娘又變成風神。」
在後隊負責照應糧草和傷員的曾寶蓮聞言,帶馬來到前面,見到陸地上晴空,海面上一陣風和一片雨糾纏不休,陣營這裏,開江侯和楊奉為打了起來。
曾寶蓮錯愕:「這是陣前譁變?」她變了臉色。
元姐兒笑眯眯:「楊將軍說討回姑姑放在蓮花座上,魯家祖父說他們家名叫開江,風雨都是他們家的,就打了起來。」
鎮西侯啼笑皆非,還沒開打,先打自己,這兩個真是好樣的,他陰沉着臉不管。
謝運好說歹說,把楊家和開江侯勸下來,兩個人瞪成烏眼雞,相互對峙着。
鎮西侯怒道:「開江侯,你應該在船上吧?」
開江侯這才走開,邊走邊道:「這不是有人耍賴不肯定親事,我怕人搶孫媳婦嗎?」
說完揚長而去,不給鎮西侯反駁的機會。
鎮西侯氣結,到底是誰先反悔的?再一想,自己還不曾同意過,讓這個老頭兒給氣糊塗了。
楊奉為活動着筋骨:「舒服,以後再打仗,還找這老頭熱身。」
海面有黑點過來,謝運沉聲道:「東王的水軍上來了!」
謝雨霖完全看不到其它的人,更聽不到身邊人的說話聲,體內的感覺演變成一種力量,讓自己要風有風,要雨有雨。
她全神貫注的盯着海面上,風雨中有一團隱隱的藍光,謝雨霖的內心歡跳,她要它,要這團光,那是大補之物。
可以延年益壽,可以百病不侵.....
她雙手划動自己都不懂的姿勢,風雨齊來,範圍漸大,視線里所到的地方,全籠罩在內。
在她的頭頂上,曾寶蓮舉着傘,注視二姑娘漸漸全身而出的藍光。
少夫人見到過這個,那年炸神廟,最後呼嘯而出飛向天空的,就是這種藍光。
後來。
泥窩就再也沒有聖女。
曾寶蓮又看海面,或許,這裏還有一個。
謝運昨晚告訴她的:「明兒小心,楊歡姍像是還在。」
旁邊謝潤的馬車裏,擠着定王、謝潤、元姐兒和謝雲,鎮西侯帶上小孩子在這裏,是定王必須出席沙場之上。
謝潤要陪弟弟,元姐兒、謝雲的父母祖父也都在這裏。
謝家強盛慣了的,小孩子從早就多見識。
四個孩子嘰嘰咕咕。
「姑姑成神了嗎?」
「快了,咱們等着。」
「成神要放鞭,放響鞭。」
「沒帶,咱們等着拍巴掌。」
魯康、朱昌和楊寧分成三個角守着謝雨霖,內心都有驕傲。
魯康道:「二姑娘是我的,我守着她的年頭兒最長久。」
朱昌笑道:「我曾愛慕過她,還打算此生愛慕她。」
楊寧笑道:「她要是不嫁給我,管是哪個混蛋娶走的,我只管愛慕她,眼裏沒有混蛋。」
朱強在船頭上淋雨,渾身濕透讓他的膽氣或者說戾氣,或者說常年的怨氣,更重。
他捶着輪椅高呼:「上啊,上,讓他們全留在這裏餵魚!」
朱盛殺的遍體紅衣,雨也暫時的沖刷不乾淨:「老天,還我的公道!」
這是一場痛快淋漓的大戰,無疑這些有故事的人都身心得到發泄,過往的恩也好,仇也好,都在這裏暢快的流動着。
謝雨霖稍稍能留意周圍的人時,她看到有人受傷,有人倒地不起,她已在海邊。
魯康在不遠處招手,他弄來一條船等候,朱昌、楊寧守在船下面,等着她上船。
謝雨霖搖搖頭,她不要登船,她不要遷就對面那個人。
「就是這裏!」
謝雨霖堅定地道:「東王不守規矩,他進京逼迫皇后娘娘,我謝家為的是這世上的公道。」
耳邊,朱盛繼續大呼公道。
他的公道是不是別人眼裏的公道,謝雨霖不知道,她只知道父親鎮西侯一年之內救外省,又襲南疆,盔甲生蟣馬換數匹。
「東王伏法也就罷了,死傷這麼多人,這不是你的公道。」
謝雨霖瞪着對面那團藍光,高呼道:「這世上的公道,才是公道!」
她不知道後世一夫一妻是公道,她眼裏的公道也就不是公道,她不知道後世民主,她眼裏的公道也就不是公道。
謝雨霖要的,是此時的公道,她身處這個天地里的。
她不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