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水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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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好像被奇怪的人盯上了。

    而且盯得很近。

    盯得分外放肆。

    放肆到蹲在教堂前面，左看看，又看看，神情專注又好奇。

    那是一個部落小女孩兒，看起來有十一二歲的樣子，穿着和其他人一樣髒兮兮的袍子。頭髮是亞麻色的，帶着一點點金。

    病情很嚴重。

    她的臉上還被人塗了幾道奇怪的油彩，活像是一個放在以前就會被釘上火刑架燒死的小巫婆。

    估計是那群跳大神的傢伙搞得，這怎麼可能治得好。

    也許是好奇，西法特意激發了自己天賦，細細的端詳着。

    她就蹲在攤位旁邊，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再從左看看……看得西法心裏發毛。

    「你……看着我幹什麼？」

    西法向後靠了點，茫然地看着逼近過來的女孩兒。

    聽到他這麼問，女孩兒也愣了一下，旋即搖頭。一臉坦誠地回答：

    「我忘了。」

    「……」

    西法一口老血差點從喉嚨里噴出來，劇烈咳嗽着，不知道這個茬兒應該怎麼接。

    不過很奇怪，這個女孩的體徵和那些部落人的情況有些不一樣。

    女孩兒蹲在攤位旁邊，用手肘將臉撐起來，好奇地看着他。

    「你也是外來的人？」

    她說：「我剛剛還見到幾個人在那邊看你呢。」

    「幾個人？」西法察覺到她的話，皺起眉頭：「還有好幾個麼？」

    「大概吧？」

    女孩兒撓了撓自己的亂發：「我們要說的事兒是這個麼？我記不清了。」

    「……」

    「好吧！我是一名紳士，待人接物要和善。」

    西法壓抑着自己心中的無語的感覺。

    「要吃糖麼？」

    西法從背囊里拿出了一塊糖，遞到了女孩的面前。

    女孩兒笑眯眯地伸手接過，卻發現拽不出來，又拽了一下，葉清玄鬆開手，卻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看向西法。

    可西法卻看着她的手腕，手腕上，隱隱有一個戰斧，烈焰環繞與十字之杖上的紋記。

    「這個刺青，是哪兒來的？」

    「這個刺青，哪兒來的？」

    女孩兒想了想，搖頭：「忘了。」

    「忘了？」

    這也能忘？！

    「那你和古拉長老什麼關係？」西法有些脫力，用手揉了揉女孩的臉。

    「大概認識？」

    「究竟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女孩嘴唇不高興地撅起來：「不知道，我忘了！關你什麼事啊？」

    「算了！這裏還有一些糖，我拿給你。」

    西法不打算追問下去，伸手把包里的糖都拿了出來。

    「不，太多了，我不要，爺爺會不開心的。」

    女孩躲閃着西法的視線，神情羞澀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來。

    「別擔心，這是大哥哥給你的，你爺爺不會罵你的。」

    西法和善的說到。

    女孩愈發的緊張。

    她囁嚅着，像是逃避着什麼，不敢看西法的眼睛：

    「你、你快鬆開，我要走了。」

    少年任憑她用力地掰自己的手指，只是看着她的樣子，神情嚴肅。

    他還要繼續感受女孩身體的狀況。在旁邊，有人伸出手來，按在了西法的手上：「放鬆點，西法先生，她是我的孫女。」

    那一隻手掌佈滿老繭、雄渾有力。他拍了拍少年的手背，解開了他的手掌，旋即將沮喪地小女孩兒捧起。

    西法有點蒙。

    「你幾年多大？古拉長老。」

    古拉看着西法疑惑的眼神笑着說道：「我今年五十。」

    「那您看起來還真是年輕。」

    「我們這裏的人壽命比較短，所以結婚比較早。」

    古拉長老簡短的說明了情況。

    「帶她回家。」

    他將女孩交給身後的年輕人，年輕人接過女孩兒。任由她騎在自己的肩膀上。從人群中遠去了。

    「差點忘了正事。」古拉從懷裏掏出幾張髒兮兮的捲軸，放在他的攤位上：「我本來是想要給你這個的。

    這是那些長老的遺物，記載了一些我們的歷史，我覺得你會用得到。」

    西法入手，略微翻看了一下，有些錯愕地抬頭：「這都是……底比斯的歷史麼？這樣的古籍對於任何學者來說都是無價之寶，太貴重了。比在教會裏的資料詳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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