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名字到孩子出生後的所有用品,都是按照男孩來準備,結果鄔思黎是個女孩。
重男輕女的家庭不在少數,驚喜落空後難免有怨憤,鄔思黎五歲時,鄔母生下鄔思銘,總算是如願以償。
可惜天不遂人願,鄔思銘在七歲那年查出白血病,對於全家人來說這個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
鄔母尤其疼愛兒子,每次看到鄔思銘被病痛折磨,而鄔思黎活蹦亂跳,就會將怒氣發泄到鄔思黎身上,說要不是她搶佔了弟弟的位置,弟弟怎麼會生病。
這樣的話,鄔思銘病了多少年,鄔思黎就聽了多少年。
一開始,她會覺得委屈,時間一長,被錐心的次數一多,她也麻木了,甚至還會產生認同感,如果她沒有出生,或許大家都能生活的非常好。
鄔思銘厭惡至極「鄔思黎欠他」的這種言論,可偏偏現在說出這句話的人是鄔思黎,他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極為乾澀:「對不起,姐。」
除了一句毫無用處的道歉,鄔思銘不知道還能回饋給鄔思黎什麼,鄔思黎還沒有放棄他,他就沒有權利結束自己。
飯菜突然失去滋味,鄔思黎吞咽的動作微不可察一滯,她夾了一筷子菜放進鄔思銘碗裏:「吃飯吧。」
鄔思銘也不想和鄔思黎相處時氣氛壓抑,他重新笑起來,捧場誇讚:「姐你手藝真絕了,你做的菜我一輩子都吃不膩。」
剛才是她一時失控,鄔思黎有心緩和,神情放柔:「晚上想吃什麼?」
「都行。」
「嗯。」
鄔思黎下午沒課,吃完飯沒着急走,陪鄔思銘待了會兒,她下午兩點鐘要去兼職,一點多醫生過來查完房,她也跟着離開。
關上病房門,她朝醫生追去:「孫醫生,我弟弟情況怎麼樣?」
「最近這段時間都挺好的。」孫朗豐是鄔思銘的主治大夫,鄔思銘轉院過來後一直都是他負責,情況他最是了解:「各項指標都符合手術標準,只要一找到合適的骨髓就能準備手術了。」
鄔思銘第一次手術是自體造血幹細胞移植,術後兩年復發,現在他體內採取不到足夠數量的造血幹細胞,不能再進行自身造血幹細胞移植,只能實施異基因造血幹細胞移植的措施。
異基因配型成功率極低。
且費用高出自體移植幾倍。
鄔思黎頷首:「好,謝謝。」
下午兩點半,外面日頭正毒辣,曬得人睜不開眼,皮膚發緊,鄔思黎挑着樹蔭下走,穿過一條窄路,到達對面的公交站。
等了大概兩分鐘,75路公交從窄路東邊駛過來,公交車上只有零星幾個人,鄔思黎在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
人民醫院到寧城大學之前要二十分鐘的路程,鄔思黎定了個十五分鐘後的鬧鐘,然後靠着椅背闔上眼淺寐。
鄔思黎兼職的地方在寧城大學對面的一家甜品店,味道不錯,價格實惠,老闆娘還有潔癖,一天早中晚各打掃三次衛生,綜合條件下,深受寧大學生們的好評。
鄔思黎卡點進店,飲品操作台後面忙碌的鄒念桐一見到她,眼尾和嘴角齊齊向下一撇:「我們今天下午沒有好日子過了。」
「我先換衣服。」
鄔思黎邊扎着鬆散的頭髮邊往操作台對面的儲物間走。
不過兩分鐘,原本的白t換成甜品店統一的黑色工服,馬尾綁成低丸子,戴好帽子和一次性口罩進入操作台。
問:「怎麼了?」
鄒念桐發出「噹噹噹噹」的登場音效,同時左跨一步,露出擋在身後垂落到地面的訂單條。
她一臉生無可戀:「我們尊敬的上帝顧客要求兩個小時後送到體育館。」
任卓元補充:「五百杯,三百杯檸檬茶,兩百杯瀧珠奶綠。」
「這他媽手不得搗的冒火星?」鄒念桐驟然炸毛:「段駿鵬他們那群人八輩子沒喝過水吧,要這麼多!」
「趕緊做吧。」鄔思黎接受良好:「你也說了,他們是上帝。」
鄒念桐沒好氣地踢了一腳那堆訂單條,認命地開始搗檸檬片。
他們三個都是寧大的學生,鄔思黎和鄒念桐同班同寢室,西班牙語專業大二在讀生,一起在甜品店兼職。
任卓元是外語專業隔壁院航空院的,讀大三。
外賣訂單實在龐大,三人沒空再閒聊,全都進入到工作狀態,一時間店內只有搗檸檬的咚咚聲。
甜品店還在正常營業,所以他們一邊要忙着製作外賣訂單,一邊還要接待來店內下單的顧客。
鄒念桐現在瀕臨爆炸邊緣,一點就着,為防止火上澆油,任卓元關了音樂,亂七八糟的聲音能少一點是一點。
店門口懸掛的風鈴又一次響起,兩個女生一前一後進來。
「要一杯鮮榨橙汁,一杯多肉青提。」
鄔思黎給一杯檸檬茶封完口,站到點餐機前操作:「冰度和甜度都要多少?」
「都要正常冰,七分甜。」
「好的。」點餐機打印出號碼條,鄔思黎遞給她們:「稍等。」
兩個女生就近坐到操作台旁邊的那張小桌,等候飲品期間聊起寧大體育館正在舉行的排球比賽。
栗色短髮的女生興致沖沖:「誒你說,這次是你們贏還是我們贏?」
長捲髮女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