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方幼眠默然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沉思,好一會叫小丫鬟進來把二房收走的茶盞給收走。
雯歌外出回來後得知了此事,提議方幼眠將事情告知老太太。
她卻沒有拿定主意,還在考慮。
「若是祖母知道,只怕煩心擾神。」何況她在外面的營生,總不好叫人知道。
「您在京城沒有人可以依靠,整個家中,唯獨老太太多疼姑娘一些,您如今遇上事情,尋找她老人家幫忙,她定然會幫的。」
「按理來說,二房的叔叔難道跟祖母的關係不更親厚麼?」
二房是老太太骨肉相連的親人,她方幼眠算什麼。
「且再看罷。」當務之急,不是二房,而是馬夫的包袱有沒有送回去了?
若是耽擱了,嫡母發難,影響了妹妹看郎中養身體,弟弟的日子也不好過。
「你這兩日留意找那人,看看包袱可有寄出去了?」她想的是,只要寄出去了,二房的人就算是要鬧,也找不到什麼告處。
誰知二房的人有沒有影,萬一就是虛張聲勢呢。
何況,寧媽媽原先在玉棠閣幫襯,她也是知道方幼眠會往家中寄一些書信和東西的。
「好。」雯歌應下了。
晚間用膳的時候,方幼眠等了好一會,飯菜已經開始有些涼了,還是不見喻凜回來。
她在想要不要先用膳給他留一些,亦或是打發人去象徵性的問問。
千嶺來了,回稟道,「大人還在官中處理事宜,不能過來用晚膳了,特地讓屬下傳話。」
上一次打發了隨從來,說的話模稜兩可,叫家裏人誤會,為保不出上次的事,喻凜都讓千嶺過來。
方幼眠頷首,反問可要帶一些膳食過去?亦或者給他留在灶上熱着。
「官中事多,大人不定回府的時辰,囑託少夫人兀自休憩,因而不必留了,此外,官署有伺候的廚司會負責膳食。」
既如此,倒也省事。
聽着話茬喻凜似乎不回來,方幼眠又詢問可要帶些衣衫過去?千嶺這次點頭,收拾了喻凜的一些衣物帶了過去,方幼眠又另外叫小丫鬟備辦了物什。
喻凜當夜的確沒有回來,因為這兩日刑部順藤摸瓜,抓到了劉應背後的對接刺客,把在京郊的落腳窩點給端了,抓了不少人,在拷問中,他要跟審,沒有空閒,吃住都在刑部。
漸入了夏,夜裏蚊蟲多,刑部多是一些做事粗心的大老爺們,收拾的地方乾淨寬敞,可到底不比家中舒坦,床榻硬得要命,即便是收拾乾淨了,味道也不怎麼好聞,喻凜久經沙場,自然不覺得有什麼。
可在看到家中帶來的包袱里有乾淨上好的蠶絲被褥,以及各式各類的乾淨衣衫,尤其還有驅蟲的薰香時,喻凜捏着眉心手指微頓,疲憊的心緒幾不可察緩了下來。
千嶺說,是方氏準備的,她真的很細心。
解衣沐浴那會,他垂眸看到腰間的香囊,湊近到鼻端,有一股清幽淡淡的藥香。
叫人不經又想到他在家中那嫻靜話少,溫柔小意的妻子。
方氏恬靜順雅,不事張揚,祖母說得的確很對,他也感受到,她的確很好。
「......」
刑部的事情一辦幾日喻凜都脫不開身,順着劉應撕開了一個口子,自然要趁熱打鐵加緊辦了,不能給對手喘息之機,喻凜白日裏要跟着太子,又要照看刑部和軍務,奸細剔除了,可軍中人員眾多,難保已經乾淨了。
誰知,不查不要緊,這一查竟然查到一樁貪污納賄的案子,出在內閣,因為事出三年前,線索連不起來了,需得翻閱卷宗,一點一點找。
喻凜不回來,玉棠閣就方幼眠一個人,除去要給崔氏請安,偶爾受小姑婆母臉色,聽擠兌話,倒是很自在。
只不過,馬夫的事情還沒有着落,她心下有些亂,二房這些日子倒是安靜,沒有再來找過她。
雯歌尋了馬夫幾日,今日早膳後方幼眠又打發她出去了,久久不見人回來,等了許久,反而是秋玲上門來,說崔氏在靜谷庭,叫她趕緊過去一趟。
早上才請過安,秋玲來得匆忙,崔氏有什麼事?
想着想着,一時走路沒當心,竟然被端着藥膳的小丫鬟給衝撞到了,方幼眠閃身閃得比較快,倒是沒有弄髒了衣裙。
只是小丫鬟嚇得不輕,她溫聲叫人起來,知道是給靜谷庭公爹送的藥膳,雯歌不在,她便打發了小丫鬟先去正廳回話,親自跟着走了一趟,囑咐廚娘們重新做了藥膳過去,又問了喻將軍的身子,交代了下面的人好生看顧。
等她到了正廳,發覺不單是崔氏在,喻初在,二房的人基本都在,叔叔嬸嬸,她的妯娌,坐滿了靜谷庭的正廳。
見狀,方幼眠心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面上不顯,靜觀其變給長輩行禮。
崔氏在上首,臉色十分不好,方幼眠已先派過來傳信的小丫鬟似乎被打了一巴掌,捂着臉跪在一邊,氣氛鬧騰又凝固。
她淡聲問,「不知婆母叫兒媳來,有何事吩咐?」
崔氏不說情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斥罵,「你還有臉問?你做的什麼好事不知道?真是丟我們長房的臉。」
「媳婦不知。」
崔氏叫她跪下,方幼眠怔一下,正要依言跪下,一旁二房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