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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方真的被自己用鋼管打碎了肩胛骨,現在就算有人攙扶也根本不可能站起。那種嚴重的傷勢他見過,不能及時得到救治,必死無疑。
前所未有的強烈報復心理如毒蛇齧咬着中年男人大腦,促使他徹底失去冷靜,進而勃發出愈發瘋狂的念頭。
他沒有理會凌子涵,抬起頭,帶着具有震懾效果的怒意環視全場。
「我跟這個人有私仇。」男人伸手指着凌子涵,發出急促且異常洪亮的聲音:「希望你們理解。」
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充耳不聞,張口叫道:「退牌子,退錢。」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等我解決了那兩個小傢伙,就把錢退給你。」
錢是不可能退的,這種話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只要幹掉凌子涵和廖秋,以武力震懾加威脅,然後再說上幾句不要成本的好聽話,就能重新掌控局面。
面色陰沉的的中年男子轉向站在旁邊的同伴,從其手中要過一支口徑粗大的火藥槍。
邁步上前,將槍口對準看似奄奄一息的凌子涵。中年男人削瘦的臉上同時浮起兇狠與貪婪。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五個銀角,換你一條狗命。」他語速緩慢,目光中閃爍着對金錢無比強烈的渴求與索取:「否則老子一槍轟爆你的腦袋!」
在金錢和殺人兩者之間,中年男人仍然選擇前者。
凌子涵低頭陷入沉默。
幾秒種後,當他抬起頭,雙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仿徨與顧忌。
他從喉嚨深處釋放出一段無比輕蔑的侮辱性文字:「你大概想錢想瘋了吧?」
短暫的靜默之後,圍觀者群體發出足以刺破耳膜的哄堂大笑。就連站在路口內側的血狼幫眾也忍俊不禁,發出酣暢淋漓的笑聲。
中年男子再也無法控制情緒,他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扭曲。持握火藥槍身的左手舉高,右手操控射槍托和扳機,將凌子涵那張英俊美麗的臉龐納入槍口射界。
有些人側身閉上雙眼,因為接下來即將發生的這一幕非常血腥。
距離實在太近了,那意味着凌子涵整個上半身都將被鐵屑、鋼珠、各種不同規格的金屬顆粒當場轟得粉碎。
就在此刻,凌子涵突然做了個一個令人無法理解的動作。
他抬起看似已經廢掉的左臂,五指分開,將掌心對準近在咫尺的中年男子。
「轟!」
一顆體積約有人頭大小,無比熾烈的橘紅色火球從凌子涵掌心發出,準確擊中目標頭部,在眾目睽睽之下轟然炸開。
熾熱的火浪四下噴濺,巨大的衝擊力加上燃燒烈度,使火球產生了堪比炮彈的可怕殺傷力。
中年男子脆弱的頸部從中間炸斷,燃燒的人頭在空中不斷翻滾,帶着令人心悸的焦糊與高溫,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在爆炸能量推動下拋飛出十幾米遠,在對面山崖上撞得四分五裂。
廖秋反應非常迅速。凌子涵發出火球的同時,他一把抓火藥槍管從側面推過去,然後從對方手中用力搶奪,帶着心中前所未有的驚駭與震撼,看着失去控制的無頭之體歪斜着倒下。
現場再次陷入短暫的靜默。
片刻,無數嘈雜的聲音重新響起。
「王超死了。」
「天啊!那孩子竟然能操控火焰?難道他是喚火者?」
「他殺了王超,快抓住他。」
「那可是喚火者,想死的話你就自己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人願意繼續留在這種地方。對死亡的恐懼如噩夢般牢牢佔據了人們的大腦。他們四下喊叫着奔跑,逃亡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
凌子涵縱身沖向無頭屍體,伸手從死者衣袋裏掏出那兩塊金屬銘牌。
廖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快走。」
凌子涵依言行事,一秒鐘也沒有猶豫。
廖秋邊跑邊問:「為什麼你能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