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停止……」
施佩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嘆息着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顧舟等人的臉上同樣慘白一片,顧漣的抽噎聲止也止不住,一雙眼睛早已紅腫。
「那個人……手術……成功了嗎?」畢言費勁全身力氣才問出這一句話,她幾乎不敢聽教授的回答。
施佩曼教授握緊了拳頭,神情有滿是不忍:「沒……有。那人雖然沒有死,但也沒有醒……」
畢言晃了晃,被邰眉及時扶住。
「所以……有幾分把握?」畢言腦子裏全是「嗡嗡」的聲響,眼前也是一片白茫茫的慘澹,她幾乎是無意識地問出這句話。
「即便手術順利……醒來的把握,也只有三成……」施佩曼教授轉頭,不忍再看畢言的表情,痛到極致又壓抑到極致的表情。
「三成……」畢言無意識地掙開邰眉攙扶的手,顫抖着走到施佩曼教授面前,雙眸中僅剩鋪天蓋地的絕望,「好,後天,手術。」
沒有比現在更差的情況了不是嗎?畢言吸吸鼻子,擠出一絲笑容,沒關係的,就算他永遠醒不過來,她也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一直……直到死。
「大嫂,你別笑了……大嫂……」顧漣忽然撲上來抱住畢言,一雙紅腫的眼中滿是焦急,「大嫂……你想哭就哭吧……別這樣笑……」
顧舟邰眉兩人也關切地看着畢言。
畢言恍惚地勾勾唇角,眼神一片空茫:「我不會哭……別擔心……我沒事……沒事。」
畢言輕輕推開顧漣,轉身走出休息室,屋外的陽光如此明亮,在這極寒的冬日裏,異常罕見。
她抬頭,笑了笑,透明而淡漠,她為什麼要哭?他們會在一起的,永遠……這一次,誰也別想主導她的悲劇,誰也別想!
「她是個倔強地令人害怕的孩子……」施佩曼教授看着畢言漸漸消失的背影,轉頭對着顧舟等人低聲道,「我甚至想,即便是哭瞎了眼睛,也比她這樣好啊……」
顧舟等人同樣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不語……
手術定在兩天後的下午,教授早早地就將顧行轉移進了手術室,顧舟一行人也早早地守在手術室門前。
畢言沉默地坐在一邊,教授沒有讓她幫忙,她知道,自己這樣子的心態不適合進手術室……沒關係,她在外面等着他,他們絕不會再分開。
顧舟側頭看向沉默端坐着的人,眸光深沉。他總覺得畢言身上多了一些東西,一種令人害怕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