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瑩白,髮絲烏黑,披散開,鋪了一枕頭。
梁朝肅凝望長久,倏地動作極輕極緩脫去衣物,赤裸着胸膛,悄無聲息上床,掀開被子環擁住她。
濃密髮絲,流水般澆瀉在他的手臂,溫柔的沒有筋骨。
這一點,物不隨主人。
梁朝肅攤開右手,手心裏硬邦邦一枚碧綠玉扣,編制的紅色繩結不長,玉扣兩旁配作裝飾的玉珠,也大小不一。
總體是一條材質上佳、賣相不好的玉扣手鐲。
梁朝肅輕輕抽出連城的手,套進去,扣緊繩結。
碧玉和雪膚,在冰島風聲不休的清晨,室內靜謐到仿佛沙漏,一粒粒流瀉,緩慢,溫柔。
他撫摸着,俯首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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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梁父書房。
周秘書弓腰俯首,鞠躬幾乎成九十度。
時值後半夜,窗外天色昏暗,屋裏只亮了一盞桌面小枱燈。
黯淡的白光,照亮桌面,照不清桌面後面端坐的梁父,他身上穿着深綠色的睡袍,頭髮也沒有白日的整齊,凌亂散漫,卻森寒到人骨頭縫裏。
氣氛在周秘書匯報後,一分一秒的流逝中,壓抑緊繃的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