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傳來。
牧鶴年喉間滾動,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溫憐?溫憐!怎麼不說話?」安琳的聲音急切更添幾分,見這邊沒反應,又叫喚了幾聲。
「我是牧鶴年。」牧鶴年開口,聲音出奇的沙啞,安琳在那頭頓時一愣,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啊,你好你好,溫憐呢?她怎麼了?」
牧鶴年深吸了口氣,垂下了眼眸,久久後才緩緩開口:「……她,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你在開玩笑嗎?過年前還好好的?怎麼會死了?!你他媽別搞我啊,溫憐到底去哪裏了!」安琳似有些不敢相信,她覺得牧鶴年在騙她,火氣頓時上頭罵了一聲。
牧鶴年看着一片潔淨的地板,聽着電話那頭安琳的謾罵,待她消停後,才輕輕開口:「對不起。」
接着,只聽嘟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安琳再也沒打過電話。
取而代之的是每日發消息來謾罵。
無一不是咒罵牧鶴年,她覺得牧鶴年在騙她,她覺得是牧鶴年把溫憐怎麼了。
但很久以後,便也沒了音訊。
或許是接受了現實。
或許是也罵累了。
牧鶴年坐在沙發上,抬頭看向雪白的天花板,只是苦笑。
許久以後。
春暖花開。
溫憐墳前的花開得更是艷麗。
雪已消融,牧鶴年靜靜的站在墳前,沉默不語。
身後忽吹起一陣風,牧鶴年沒有回頭。
「不用勸,回去。」牧鶴年淡淡開口。
嚴宿清赤瞳微微眯起,他挑了挑眉,語氣又是那幅吊兒郎當的模樣:「怎麼這麼對完美的我?這次不是來勸你的。」
牧鶴年微微一瞥,沒有說話。
「地府來了個新同事。」
牧鶴年收回了視線,垂眼看着腳邊隨風輕輕晃動的花瓣,開口道:「地府的事,跟我沒關係。」
「哦?」嚴宿清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是給你帶了個驚喜來着。」
牧鶴年輕嘆了口氣,只覺得有些疲憊,眸底都帶着幾分疲憊感,他回過身,頓時瞳孔收縮,手中用來祭拜溫憐的花束頓時掉落在地。
「你好,我是你的新同事。」
「溫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