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會如何處置張老爺你?」
「你!」
張老爺氣得說不出話來,同時覺得麻叔是個極度恐怖的人,要不然為何麻叔能打聽到那晚他和梁成三人,面見定北王時的細枝末節?
覺得麻叔不是個好惹的,張老爺猶如一隻鬥敗的公雞,喪眉耷眼,不再爭口舌之快。
見張老爺敗下陣來,麻叔才又才故作大方道:「張老爺放心,這些陳糧我都收。」
張老爺見麻叔鬆口,頓覺不妙,不可能麻叔一頓威脅反倒什麼便宜都不佔,因此他臉色不大好看地開口詢問道:「你有什麼別的條件?」
「呵呵,條件談不上,」麻叔見張老爺都開口了,他也沒藏着掖着,直截了當道:「運糧食的人手得張老爺你替在下安排上,不過張老爺放心,在下會出車馬費,一定不讓張老爺吃虧。」
聽完麻叔的話,張老爺臉上一僵,難怪麻叔連陳糧都要,原來真實意圖在這兒!
麻叔是徹底想將張老爺拉到同一條船上啊!
要是張老爺賣糧食給麻叔的事情,不小心泄露出來,張老爺還能推說自己並不知道麻叔的真實身份,躲過一劫。
可要是張老爺準備人手運糧,那不等於張老爺一定知道麻叔是北蠻子的人嗎?
要是張老爺真這麼做了,通敵這項罪名他是擺脫不了。
故張老爺直接拒絕道:「這事可沒得商量,老爺我也不想賺你的車馬費,你還是自己想轍吧。」
麻叔就知道,張老爺沒這麼容易答應,故他也不惱,轉而和張老爺砍價。
「張老爺,據我所知,玄州城的糧價沒這麼貴吧?二兩銀子一擔?」
聽完麻叔的話,張老爺便明白過來,麻叔肯定是提前打聽過糧價了。
可那又如何?反正主動權在自己這兒,麻叔想要糧食,就不得不高價吃下陳糧。
因此張老爺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道:「我的糧食就賣這個價,你愛買不買。」
瞧見張老爺這幅態度,麻叔心中十分不舒坦,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不再多言。
麻叔先交付了定金,拿到了糧倉的鑰匙,等他運糧食的時候,再付清所有的銀子。
由於麻叔並未多事,張老爺算是把心擱在肚子裏。
可又怕麻叔整別的花樣,張老爺讓人盯着麻叔。
而麻叔拿到糧倉的鑰匙後,便去僱傭勞力的地方。
他直接玄州城的館驛雇了五十個勞力,並且帶勞力們去了十個倉庫,讓他們帶着板車,今晚運糧食。
那些住在館驛中的勞力們,因為玄州城被封,失去了收入來源,一聽有活干,都搶着干。
而張老爺的手下向張老爺稟告麻叔的動向後,張老爺才算鬆了一口氣,不過他有些好奇,麻叔如何將七千擔糧食運出去?
……
玄州城的夜晚格外寂靜,但似乎更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麻叔趕着馬車,出了城,後面還跟着五十個壯勞力的板車。
浩浩蕩蕩的隊伍,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離開,沒有半個人阻攔。
走到一半,麻叔扭頭,望向玄州城的方向,心裏得意不已。
他找到了那晚收了自己金子的士兵,讓那士兵今晚替自己開城門。
由於麻叔的賄賂,和麻叔威脅,要是士兵不肯,他就要告發士兵。
士兵只好照做。
快到麻叔約定好的時間,士兵找藉口,將同伴支走。
但士兵沒想到,麻叔不是一個人出城,還帶了這麼多貨物。
士兵頓覺大事不妙,想要反悔。
可麻叔直接給用了五步散,迷暈了士兵,接着帶人直接離開。
原本麻叔以為,出了城之後,五十個勞力可能發現不對,會生出些事來,但沒想到,這五十個人收了報酬後,並沒有一點反應。
見此,麻叔越加肯定,大武人都是蠢貨,大武被滅是天意。
如此想着,見五十個壯勞力離開,麻叔掏出懷裏的煙火,往天上發射,藍色的煙火在空中綻放。
這是麻叔和曼袈約定好,把糧食運出來的信號。
發射完信號後,麻叔繼續看着玄州城的方向,他的眼中露出邪惡的笑意,期待地看向前方。
可時間一點點流逝,麻叔的笑意漸漸消失了。
「不對!怎麼會這樣?」
麻叔臉色沉重地望向玄州城的方向,努力回想,試圖推測出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這時,只聽見遠方響起一陣喧鬧聲,原本該出現在玄州城方向的場景,卻出現在了北方駐軍的方向。
麻叔臉色陰沉不已,連忙從馬車上下來,掏出匕首將板車上的糧食口袋劃開,裏面露出的東西讓麻叔大驚失色。
「怎麼會這樣!」
麻袋裏的東西並不是糧食,而是稻草!
正當麻叔震驚時,適才離開的五十個壯勞力卻突然出現在周圍,將麻叔圍起來了。
為首的人正是洪天浩,洪天浩一揮手,拔刀指向麻叔道:「把這個奸細給我捆起來!收兵回程!」
被人困住手臂的麻叔不甘心地仰起頭,朝洪天浩恨恨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洪天浩並不回答,而是不屑地瞪了麻叔一眼,「費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