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四年之約三

「怎麼不見北北和越越？」

「他們奶娘帶着呢，應該在過來的路上。」鳳棲止笑道，笑容之中多了幾分罕見的柔和。

寧紫顏還想說什麼，然而她剛張嘴，便被殿外劃破夜空的煙花聲打斷了。

「是火樹銀花！」寧紫顏看着殿外的天空，「是一隻鳳凰。棲止，是你準備的？難道是跟容世子上元節送來的是一起的？」

鳳棲止微微皺眉，今天她沒有準備煙花。而且，這煙花好像是在宮門口燃放的，難道……

鳳棲止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站起來，提着裙子往外跑。

「鳳凰兒……鳳凰兒……」鳳傾歌見狀，連呼鳳棲止兩聲，也沒能將她叫住。

鳳棲止撇下眾人，一路朝着皇宮南門——放煙花的方向——奔去。她能想到的，會在宮門外放煙花的人，只有他。

鳳傾歌雖然看起來依然消瘦文弱，但是以前蒼白無力的臉色已經有了改變，變得紅潤了不少。鳳棲止沒想到此生真的能看到一個健康的鳳傾歌，十分激動。當即發下詔書，將鳳傾歌的事情昭告天下，同時感謝了上官滄羽。另外命人準備了宴席，為上官滄羽和鳳傾歌接風洗塵。

接風宴在宮中長安殿之中舉行，三品以上的官員和其內眷都參加了宮宴。

宮宴上，即將五歲的鳳辰望一身龍袍在主位之上端坐着，主位兩旁安放着三個椅子，分別是鳳棲止、鳳傾歌和寧紫顏的位置。

從鳳傾歌出現，鳳辰望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他。其實，鳳傾歌剛剛回來的時候，鳳辰望也見到他了，只不過他對於鳳傾歌仿佛格外的感興趣，如何觀察都不嫌多。

「望兒，你是不是覺得你父皇很好看？這般捨不得移開眼睛。」鳳棲止看着鳳辰望打趣道。

鳳辰望收回了目光，垂着頭，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很快又斂起了笑容，端莊地坐着，不再看向鳳傾歌，而是看了一眼鳳棲止道：「皇姑姑，其實，我這樣做，是不對的，是不是？你說過，身為帝王，就要不動聲色。即便望兒再想父皇，再想看着父皇，也不應該盯着父皇看，對不對？」

鳳棲止一怔，鳳辰望才五歲，放在現代，是最調皮，最吵鬧，最天不怕地不怕，最不懂事的年齡，可鳳辰望卻不得不在這樣的年齡里學習帝王之術，學習忍耐和偽裝。

雖然心疼他，鳳棲止卻不得不鄭重地點點頭：「望兒說的沒有錯，望兒應當學會不動聲色。」

鳳傾歌剛剛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和他談過了，她希望他可以重新登基為帝。但是鳳傾歌拒絕了，他說他會陪在鳳辰望身邊，直到他可以獨當一面，成為真正的帝王。不更換皇帝確實有利於大周的穩定，但是也意味着，鳳辰望不能像普通的孩子那樣成長，他註定沒有童年，沒法天真無邪，只能迅速成長。

鳳辰望聽了鳳棲止的話，不再說什麼，只是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看着眾臣。<>

鳳棲止暗暗嘆氣，拿起了一杯酒慢慢飲盡。

寧紫顏也有些心疼這般懂事的鳳辰望，她低着頭，抿抿嘴，最終也沒有說任何關於鳳辰望的話，而是問道：「怎麼不見北北和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