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個人喝的。」
嚴書記是詹樹森的人,仍然不死心:「你能喝這麼多?」
沈弘毅笑道:「現在的啤酒酒精度極低,和水差不多了,何況我在平川鍛煉這幾個月,縣一級基層政府,迎來送往業務極多,每天都要喝一斤白酒,啤酒那是當漱口的,多了不敢說,一箱子灌不倒我。」
傅局長打圓場:「好了,事情弄清楚就好,造謠抹黑的,只要轉發達標,就辦他誹謗罪。」
沈弘毅說:「我不同意懲辦舉報人,無論王斌的動機如何,這種對公安機關的監督是有利的,我們知道他是在誹謗,但群眾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在打擊報復。」
老傅望向嚴書記:「老嚴,你的意思?」
嚴書記說:「那就根據小沈局長的意見處理吧。」
老傅正要最後講兩句結束這次會面,沈弘毅卻不願意這樣不清不楚的結束,他說:「我的解釋也只是一面之詞,王斌拿出了視頻證據,我也有影像文件來作證。」說着拿出手機打給胡朋,讓他馬上到傅局長這裏來一下。
胡朋正在局裏熟悉環境,接到電話立刻趕了過來。
「老胡,把你手機給我。」沈弘毅道。
胡朋被這裏的氣氛嚇了一跳,敏感的察覺到不妙,拿出手機遞過去,沈弘毅調出一張照片,正是他們三人在辣子村的合影,照片上沈弘毅面前是一杯啤酒,徐功鐵和胡朋面前塑料杯子裏是黃色的液體,底部有茶葉狀物體。
「傅局長,嚴書記,這張照片應該可以說明問題了吧。」沈弘毅風輕雲淡,站起了身。
「小沈,你不要多心……」老傅好言安慰,沈弘毅也表示理解,隨便聊了幾句就回自己辦公室了。
「沈局,這是什麼節奏?」胡朋問道。
「有人想整我。」沈弘毅不屑的笑笑,「對了老胡,環境熟悉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我原本就是咱省公安專科學校畢業,近江公安系統同學不少,都被詹樹森打壓慘了,談起來都是一肚子怨氣……」胡朋說起來就滔滔不絕。
沈弘毅打斷他說:「剛才的事情是這樣的,被我免掉的蘊山所王斌,實名舉報咱們帶槍喝酒,違反五條禁令,所以我把你叫去,拿證據給他們看。」
胡朋勃然大怒:「我草他奶奶,活膩了這小子。」
沈弘毅說:「我們絕不能打擊報復,但是據我了解,王斌這個人徇私枉法,罪行累累,你這幾天忙點,找些確鑿的證據,對這種害群之馬,必須嚴肅處理。」
「是!」胡朋乾脆利落的答應,「沈局長,還有別的指示麼?」
「那天晚上,你和老徐究竟有沒有帶槍」其實沈弘毅對這個問題也不是很清楚。
胡朋一笑:「必須沒帶。」
……
27專案組的兩位副組長萬旭東和韓光來到了沈弘毅的辦公室,向他匯報偵破進展,沈弘毅看了口供筆錄之後說:「我們還是要重證據,輕口供,嫌疑人的供述,未必真實可信,尤其是這種突發性的混戰,記憶不一定準確,而且嫌疑人之間為了互相保護,會主動承擔罪責,所以我們要用科學手段來還原真相,比如張宗偉的死,究竟是劉漢東所為,還是馬凌所為,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韓光說:「拐杖槍上有張宗偉和馬凌的指紋,沒有劉漢東的指紋,按理說應該是馬凌殺的張宗偉。」
沈弘毅說:「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你如何排除馬凌為了保護劉漢東擦掉他的指紋,印上自己的指紋的可能性?當然我不是說就一定是馬凌下的手,而是要根據法醫的鑑定,從傷口的位置和力度,以及嫌疑人的心理分析來進行判斷,才能得出最科學的論斷。」
韓光正想說點什麼,萬旭東已經開始拍巴掌:「沈局長說的太好了,給了我們很大啟發,醍醐灌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