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裝着涼水的大可樂瓶,自己灌了幾口,身上澆了兩下,然後把水倒在掌心裏,餵給旺財喝。
旺財伸出長長的舌頭舔着水喝,喝完了又舔了劉漢東兩下,以示親熱。
「旺財好樣的,比親兒子還孝順哩,不枉老子這麼疼你。」劉漢東撫摸着旺財的腦袋瓜。
小汽車裏的人還在拍攝着。
「看什麼看!」劉漢東吼了一嗓子。
那對男女趕緊停止拍攝,開車跑了。
劉漢東繼續推車前行,旺財依然在前面拉着,來到麗水雅居小區,十三號樓下,望着高層建築,劉漢東暈了:「大姐你家住幾樓?」
「十八樓。」婦女鎖着電動車說道。
「有電梯吧。」劉漢東道。
「有,今天檢修,要不然一層樓五塊錢你以為那麼好賺。」婦女有些鄙夷道。
「好,我搬!」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快點,1803。」婦女拎着小包上樓去了。
劉漢東拍拍旺財的腦袋:「乖兒子,幫爸爸看着車子。」
旺財應了一聲。
劉漢東抱起兩箱瓷磚,想了想,又用麻繩綁了兩廂在自己肩上,就這樣上了樓,剛開始還健步如飛,上到第十層就步伐就變慢了,到了十八層,1803開着門,裏面傳出電鋸聲音,這家正在裝修。
「放衛生間門口。」婦女手拿着冰鎮可樂,一邊喝一邊指揮劉漢東。
劉漢東放下瓷磚,下樓繼續搬。
一車瓷磚,他搬了五趟,十八層樓上上下下就是十次,最後一次搬上去的時候,雖然他身體素質極佳,也累得不行,渾身都是汗水和污漬。
「大姐,搬好了,一共是一百一十塊。」劉漢東道,拿出空可樂瓶到洗手間水龍頭旁接着自來水。
婦女不搭理他,在一旁訓斥貼瓷磚的民工:「你看看你乾的什麼活兒,就這水平你還敢要錢,你好意思麼,你還要臉不?給我鏟掉重新貼!」
民工被罵的狗血噴頭,唯唯諾諾,小聲辯駁兩句,又被排山倒海的痛罵一頓。
罵了一陣,婦女看看劉漢東:「你還站這兒幹什麼?」
劉漢東道:「大姐,運費還沒給。」
「什麼運費?你耽誤我的工期了你知道不?我這房子光裝修就花了多少錢你知道不,我兒子十一結婚,你說能耽誤麼,你開個殘的了不起啊,沒油你不會去加啊,爬個樓還那麼慢,你好意思要一百多塊錢?人家搬家公司搬全套家具才一百塊錢,你搬幾箱子瓷磚就要這麼多,你好意思麼!」
「一百一,說好的,一分也不能少。」
「三十,愛要不要,就這些。」婦女斬釘截鐵,忽然電話鈴響了,接了電話又眉開眼笑起來:「哎呀張大姐,趕明兒到你家參觀學習裝修經驗呢,我跟你說,單位那個誰,是誰的小三……」
聊了半天,一轉臉看見劉漢東還在等,便從口袋裏拿出三十塊錢丟過去:「拿錢趕緊走,別找不自在。」
劉漢東沒撿錢,搬起了一箱瓷磚。
……
劉漢東辛辛苦苦搬磚的時候,兩個女大學生從樓下路過,一眼看到旺財,不禁圍着它打轉,左看右看,怎麼看都眼熟。
「這不是宋雙家的可可麼?怎麼變成這個樣了!」一個女生道。
「是啊,不是說丟了麼。」另一個女生道。
可可聽到有人叫自己的本名,汪汪叫起來。
女生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宋雙的號碼。
宋雙還電腦前以淚洗面,整個人憔悴萬分,穿着睡衣睡褲,無精打采,微博轉發了幾千次,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王叔叔的調查也沒什麼頭緒,全市的寵物市場和動物醫院都調查了,沒有可可的下落,就連運往南方的販狗車輛都被交警扣了,找遍全車都沒有可可。
宋雙是文科生,善於想像,在她的悲慘故事裏,可可是被一個齷齪陰險的騎三輪的老頭子抓走的,捆住四腳丟在車廂里,絕望的看着外面匆匆而過的街景,耳畔還迴響着「媽媽」帶哭腔的召喚,可可被老頭抓到郊區窩棚里,殺死剝皮煮肉,死不瞑目……
想到這裏,宋雙就心如刀絞。
忽然電話響了,是閨蜜兼同學芃芃打來的。
宋雙無精打采接了電話:「芃芃,有事麼,我今天心情不好,哪兒也不想起。」
「宋雙,可可找到了!」那邊的嗓門很大,背景音里還有狗叫聲。
宋雙一個激靈跳了起來:「什麼,可可找到了!」
「是啊,被一個拾破爛的農民工偷走的,我和小薇在這兒守着呢,麗水雅居小區十三號樓下,你不知道,可可好可憐哦,渾身都是傷,還捆着繩子。」
「我馬上到,你們保護好可可!」宋雙將手機一放,從衣櫃裏扯出牛仔褲和小襯衫,來不及化妝打扮梳頭,就洗了把臉,蓬頭垢面衝出家門,正遇到一輛江o牌照的轎車開進家屬區,急忙上前攔住:「萬叔叔,送我去個地方,急事!」
萬旭東打開車門:「上車,去哪兒?」
「麗水雅居小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