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拓跋娜娜從營帳里出去時,天色已經不早,折騰了大半天,一直被拓跋飛婭拉到營賬里,問着如何能討好男子的事情,越問越覺得無聊。
好不容易跑了出來,她鬆了松臉色,四處看了眼,向人打聽到慕容逸風在哪裏,她才一臉笑意,喜沖沖往他所在的地方走去。
走了沒多遠,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薄唇一勾,轉身走到不遠處的一頂營帳後面,撿起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
慕容逸風在操練場上慢步走着,還有一些士兵在不遠處一起練武。
這個操練場只有在早上才是最熱鬧的,一到晌午大家便又回到各自的崗位上,或是休息,或是站崗去了。
抬頭望了天際一眼,想着過去自己和兄弟們一起操練的事情,目光忍不住便柔和了下來。
過去和兄弟們在一起的日子確實很快樂,只是可惜,那樣的日子已經離他很遠了。
「慕容大哥。」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的拓跋娜娜輕呼了一聲,大步向他迎了過來。
慕容逸風微愣了下,回頭看着她,輕易便看穿她臉上笑意之下那一份怯弱和不安。
「怎麼回事?」他蹙了蹙眉,看着她問道。
「沒事。」拓跋娜娜好像在怕些什麼,依然擠出一抹虛弱的笑意,小手一直往自己左臂上輕撫,但又像想掩飾,只撫了一下便慌忙把手往身後送去。
看着她怪異的舉動,慕容逸風兩道劍眉蹙得更緊:「究竟怎麼回事?她剛才是不是欺負了你?」
「不是,皇姐怎麼會欺負我,六皇姐只是……只是心裏有點不高興,想要找個人發泄一下,她沒有欺負我,慕容大哥,你不要擔心,我很好。」
她越說自己很好,越說拓跋飛婭沒有為難她,慕容逸風心裏便更是懷疑,這欲蓋擬彰的表現,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手臂怎麼回事?」目光落在她藏在自己身後的那條手臂上,他臉色沉了下去:「是不是她欺負你?」
「沒有,真的沒有!」拓跋娜娜仿佛被嚇到那邊,忙把手臂往身後藏去。
慕容逸風卻一把扣上她的腕,把她的手拉了過來:「抱歉,我只看一下。」
剛才拓跋娜娜是因他才會和拓跋飛婭回營帳的,此時看到她這般,他心裏便不安了起來,他不喜歡欠別人。
長指落在她袖管上,只是輕輕往上頭拉了拉,不見有任何異樣,他鬆了一口氣,放開她的手,輕聲道:「抱歉,得罪了。」
拓跋娜娜眼底卻閃過一抹失望,還以為他會把自己的袖子全部往上拉去,這樣就能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口了,沒想到這男人竟如此羞澀,連女子的手臂都不敢看。
「沒什麼,只是一點小傷而已,礙不了事。」她道,心裏慪死了,卻還是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安撫道:「我畢竟是她的皇妹,她下手不會重,我沒事的。」
傷……才剛舒展開的兩道濃眉又蹙在一起,慕容逸風看着她的手臂,沉聲道:「傷口給我看看。」
拓跋娜娜小心翼翼的,似無奈,也似不安,終於將自己的袖子挽了起來。
雪白的手臂上明顯有一道被鈍器刮過的痕跡,皮肉倒是沒有刮傷,但卻青紫了一塊,對於她這種身嬌肉貴的公主來說,這樣的傷口也算得上嚴重了。
慕容逸風臉色一沉,怒道:「那個殘暴的女人,我去告訴她,事情與你無關!」
說罷,舉步就要往拓跋飛婭的營帳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