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店子。
酒莊裏溫暖如春,侄子臉上也漾着笑意,見到大伯進來,他高興的說:「大伯,他們給我投了一萬兩銀子,說要把白酒生意也做起來呢。」
海公公當然知道這個「他們」指的是誰,侄子早就想把生意做大了,只是自己一直不願意招搖,怕樹大招風,現在看來明哲保身是不可能了,平靜的生活一去不復返,太子既然歸來,就絕不會善罷甘休,自己這條線他是一定要抓住的。
十罈子黃酒已經放到驢車上了,海公公沒心情在侄子家坐了,匆匆乘車返回皇宮,一路之上心情忐忑不安,事之後第一天的豪情已經蕩然無存,剩下的則是無盡的恐懼,雖然先皇對自己有恩,但那畢竟是許久以前的事情了,歲月可以磨掉一切事情,包括恩情和仇恨,一方是前朝太子,一方是朝廷,誰的力量更強大可想而知。
……
海公公下車之後,馬車就駛離了酒莊後門,在冬日的京城街頭漫無目的的逛着,元封坐在車裏一動不動,海公公是那場政變的見證者,雖然他只是個外圍人員,但證言也有一定參考價值,父皇母后都死在那場變故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時的周王撿了個大便宜,反倒成了最後的勝利者,先皇全家殉難,沒有留下任何子嗣,周王奪了大寶也沒什麼不可以,於情於理都說得通,但是他在事後卻將所有知情者滅口,並且盡力消除一切大漢朝的印跡,就很值得玩味了。
馬車最終停在軍統司的一處秘密據點外,見元封回來,葉唐趕緊來報告:「當家的,詹事府方面派人送信來,說想和您碰個面。」
上回御林軍和西涼人幹了一仗,雙方都有死傷,事實證明這是一場誤會,有人想挑撥離間而已,詹事府里倒是有幾個明白人,知道陝甘總督的分量,放着這麼一個強大的外援不去拉攏而去打壓,那真是腦袋裏進了水了。
所以太子才會讓京兆尹將誤抓的人放回,以此示好,並且送信來約見陝甘方面的代表人物。
「當家的,見不見?」
「見,為什麼不見。」
……
東宮,太子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剛才在父皇的書房又吃了癟,讓他很是不滿,明明是老三這個陰險的小子在調撥自己和老二老四之間的關係,可是父皇竟然置之不理,還呵斥了自己一番,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難道自己真失寵了麼?
劉錦死了,太子心裏也不舒服,畢竟這個太監是從小照顧自己的,但是身為儲君,不能有絲毫的心慈手軟,這老閹奴都害到主子頭上了,若是不處死他,太子的威嚴何在。
劉錦一死,詹事府的一些人頓時便有了機會,皇帝給太子選的那幾個少傅,少師,少保都是勛舊大臣擔任,自然用不起來,能用的幾個人都是太子自己選的,二十郎當,三十出頭的精明強幹的讀書人,其中以正四品少詹事黃子華最為傑出。
「殿下,以屬下愚見,陝甘總督此番派人進京,正是為了尋找強援而來,區區一個戶部尚書已經不足以擔當他在京中的靠山,他根基太淺,升遷太快,已經引起很多人的妒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今天下,能罩得住他的人不過三人,皇上,殿下,秦王。」
黃子華侃侃而談,太子眼睛一亮,道:「接着說。」
「陛下自不用說,天下都是他老人家的,而秦王,身在長安,掌握陝西軍馬,陝甘總督節制不了秦王,又不能聽從藩王調遣,因為那樣他定會被陛下,殿下視作秦王一黨,被陛下猜忌了,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范良臣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死心塌地報效秦王,爭取將來一個從龍之功;二是投到殿下門下,表明立場,將來殿下登基,他還能繼續他的榮華富貴。」
「范良臣不傻,當然明白跟隨秦王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他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投靠殿下,所以他才會派遣得力人員前來京城,就是想走殿下的路子,也正是由於這一點,他們才會被羅天強所騙。」
太子一拍桌子:「妙啊。本宮怎麼就沒想到。可惜被老三這個小子攪了局,他們現在肯定怕了。」
黃子華微微一笑道:「殿下多慮了,那件事純屬誤會,現在劉錦已經死了,京兆尹衙門也把人放了,殿下寬宏大量,他們定然感恩戴德,此時正是收攬的好機會。」
「好,那麼派誰去好呢?」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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