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閒對這個世界大多數東西都沒興趣,除了飲食。//無彈窗更新快//此時他滿心好奇,不知道老大爺有沒有對蘇州菜進行渲染。
二人走進客棧,找了張桌子坐下。
小二的打扮很標準,摘下肩上的毛巾,麻利地擦着桌子。
「客官,您二位來點兒什麼?」
此刻,方閒茫然了,他早已習慣了看菜單點菜的模式,最好菜單上還要有些圖片,如今在南宋蘇州的客棧里,他還真不知道該點些什麼菜。
於是方閒望向趙靈兒,企圖求助。
然而趙靈兒臉上才是徹底的迷茫,她對這裏的了解並不比對現實世界多,這丫頭一天到晚憋在水月宮,除了那幾道素菜,美食記憶為空白。
沒轍,不懂就問吧。
「小二,你家有什麼好菜推薦麼?」
小二倒很耐心地問道:「您是想吃小吃還是正菜,吃點心還是喝茶,葷腥兒還是清素……」
「算了……」方閒搖搖頭,掏出幾十文錢拍在桌上,「撿些本地特色鮮明,你們拿手的菜端上來,再來兩壺好酒,多謝了。」
「請好唄您嘞!」
小二大喜,如此冤大頭可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收起銀子便向後廚跑去。
「他說的好像是京腔吧?」方閒問趙靈兒,滿臉茫然。
靈兒倒是很淡定:「你沒發現麼,這裏所有人都是京腔,我也是京腔。」
小二還算厚道,基本把拿手菜都搞來了。
蘇州菜乃是中國八大菜系之一,屬於「南甜」風味,這風味方閒本來不喜歡,覺得太過膩口,相比之下,他更能接受辛辣的川菜。
然而此處的甜味卻甜得別致,甜得風雅,與其說廚子的技藝厲害,不如說天然的調味料厲害。
滷鴨,獅子頭,松鼠鱖魚,碧螺蝦仁等等七八道菜,每一道都有一番風味,在水月宮的時候方閒只吃到了這裏的食材,烹調度基本為零。而在這個神奇的小客棧中,方閒才終於領略了我國傳統廚藝的博大精深。
好菜自然要配上好酒,方閒喝的痛快,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什麼酒。
這酒中仿佛有種花香,口感微甜,不是那種調出的甜,而是類似於花蕾中蜜汁的那種,韻味十足,在口中品的舒服,甚至喝到腹里都還有回味。
同時,這頓飯再次顛覆了靈兒的飲食觀。
「好吃!!」靈兒像吃普通肉丸子一樣嚼着獅子頭,吃相極其不雅,「這也是丸子,怎麼比麻辣燙店裏的好吃這麼多?」
「這是獅子頭,不是丸子。」
「不就是大點的丸子麼?」
「好吧,其實我也這麼認為的。」方閒輕泯着小酒,感覺此時此景也是相當的舒爽,他老人家玩的不是遊戲,是生活。老大爺說的果然不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蘇州城多大無所謂,將其中的味道還原出來就是一座好城。
半個時辰,二人已將這滿桌的菜統統掃光,兩蠱酒也已見底。
「小二!」方閒招呼小二過來。
小二樂呵呵地跑過來,看着空蕩蕩的盤子唏噓不已
「客官……您二位的食量……」
「別怕,我們吃飽了。」方閒揉着肚子問道,「這酒叫什麼酒,喝起來很是爽口。」
「呵呵,客官您識貨,這酒乃是遠近聞名的【桂花酒】!並非本地酒,具體哪裏傳過來的我也不清楚,我大宋有位故去的詞人——李清照,您可知道。」
「誒,我竟然知道!她發明的桂花酒?」
「不不,她只是寫過一首有關桂花酒有關的詞,客官你仔細聽好……」
小二說着,搖身一變,從2b青年化為文藝青年: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應羞,畫欄開處冠中秋。」
「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方閒楞了半晌。
「聽不懂。」
「客人您看玩笑了,這首詞我們蘇州城的小孩子都能背出來。」
方閒又問:「這詞是說這酒的?我怎麼完全感覺不到啊。」
「不是說桂花酒的,是在說桂花。」
方閒又楞了一下,宋代人果然有文化,一個店小二都有如此造詣,自己算是給21世紀天朝人民丟人了。
「對了,我還有一事相求。」方閒起身湊到小二耳邊,「能不能帶我見見你們的廚子。」
「這……掌勺廚子很忙的……」
老橋段了,方閒知道怎麼處理,碎錢往小二兜里一塞,一切搞定。
小二收起碎錢,確定老闆沒看着這邊,才拉着方閒鬼鬼祟祟朝廚房走去:「客官您有什麼話快些說。」
「那是當然,我趕時間的其實。」方閒臨走不忘囑咐靈兒一句,「好好坐着別亂動。」
來到後廚,只見一大白胖子中年人斜45°角仰望天花板,淺笑。他的那張臉除了胖以外可謂是毫無特色,腦殼光溜溜的,一根毛也沒有,就連眉毛都顯得很淡,略顯滑稽。
「你不是說他很忙麼。」
「他是很忙,因為他名字里有『忙』字。」小二賠笑過後,指着殺馬特廚子道,「這位是掌勺大廚——方忙。你們快些聊,莫讓掌柜的發現了。」
「爸媽怎麼起名字的,有種很不爽的感覺……」方閒嘟囔着走到方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