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皇帝批閱了一會奏摺,便起身去了後宮。
後宮嵐香閣內,大禹國的公主紀芸在幾個太監丫鬟的監視下,抱着胳膊急切地踱着步,一刻也安靜不下來。
門外忽地傳來了腳步聲。
她看着推門而入的龍袍者,咬牙切齒地瞪紅了眼睛。
王者在門前腳步頓了一頓,隨即走了進來,徑直來到紀芸的面前,冰冷的手指捏着妖媚的女子的下巴,輕輕往上抬。看到她眼睛裏閃爍的仇恨時,王者的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讓公主等急了,還真是抱歉!」
紀芸狠狠地瞪着他,貝齒緊咬着紅唇,絲絲血跡流淌嘴邊。「殺了我罷!」她緩緩道,「大巫人是我傷的,先帝是我殺的,皇帝也是我殺的。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卻讓你無辜的兄弟用你的身份承擔這個罪名?」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麼?」夏大夫激怒一般猛然抓緊了紀芸的脖子,「不過,看在你是被大巫人控制了心智才做出那樣的事,並不是罪無可恕。比起殺了你更好的辦法,便是讓你為你犯下的罪孽補償。請你代表大禹國的與我大夏國和親,阻止戰爭,不過這本來就是你的義務。」
「你!」紀芸咬牙切齒,「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哈哈哈……」王者大笑了一會,示意房間裏的下人全部出去。
看着轟然合上的門。紀芸渾身瑟瑟發抖地退到角落裏。
夏大夫走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她,強大的力氣十分輕鬆地便把她按在了床上,另一隻手放下了簾帳。
紀芸從沒遇到這樣的事,簡直嚇壞了,臉色慘白,大喊大叫:「你……你這是想做什麼?你是皇帝,怎麼可以這麼無恥下流,放開我,你放開我!」
夏大夫任她拍打着自己,只是鎖起眉頭虛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夠了,別鬧了!」
紀芸哪裏聽得下去話,繼續又打又叫。
夏大夫嘆了口氣,手快速地在床頭摸去,隨着微微開關啟動的聲音,床整個翻了過去,床上原本的兩人倒了下去,卻換了另外兩個體型相似的人做交頸鴛鴦。女的仍尖叫,男的不顧一切撕扯女人的衣服。
外面負責監視的人看得臉紅,實在不敢繼續看下去了,便悻悻地縮回了腦袋。
而此時,真正的皇帝與紀芸公主已經掉落在了一個密室之中。
「啊啊啊……」紀芸仍然叫個不停,直到夏大夫不耐煩點了她的穴道,她才冷靜下來,看到這不知何時出現的空曠黑暗的密室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夏大夫這才解了她的穴道。
與此同時,密室牆壁上無數火焰亮起,便見火焰下,密室里佈滿了蒙面的黑衣人。氣氛瞬間肅殺了起來。
紀芸眨巴眨巴大眼睛,面露惶恐,剛想說話,卻被夏大夫搶先道:「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這些人也都是可信得過的手下,不在大巫人的控制內,且忠心不二,是先帝在察覺到蘇祿陰謀時,與我師父千禺一起暗中培養出來的。」
紀芸終於徹底冷靜下來,「所以呢?你帶我來這裏幹嘛?不怕我告訴大巫人嗎?」
夏大夫道:「自然不怕,除非你還想繼續被大巫人控制去殺人,或者說想在婚後的日子裏,過得生不如死!」
最後一句話說得特別狠,紀芸着實嚇了一跳,臉色慘白道:「好,我知道了,我不會告密的。不過,我也不能嫁給你,我有喜歡的人,我還要找到他呢。」
夏大夫道:「我知道你找的人是誰,他叫肖遙對嗎?」
紀芸楞了,不可思議道:「你怎麼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情報網。放心,我很快就讓你見到他。不過,作為報酬,我需要你佯裝與我成親,並且告訴我噬魂散的配方,我需要用它研製出解藥,以及比它更毒的藥。」
紀芸此刻聽到可以見到那個人,其他的話根本再聽不下去,此刻連連點頭,滿載激動,「只要能讓我見到他,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紀芸答應得如此乾脆,夏大夫一點也不意外,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好,明天這個時候,我們依然床上見面。」
「好!」紀芸已經迫不及待了。
嵐香閣內,簾帳內的床又翻了一下,那兩個已經快要精疲力竭的人消失,換上了衣衫不整的夏大夫與紀芸。
因為害羞,紀芸一下子將夏大夫推出了簾帳,紅着臉道:「你……你滿意了吧?我……我累了,要休息。你……你明……明天這個時候再來。」
夏大夫沉着冷靜地理了理衣服,離去。
御書房內。
夏大夫脫下了一身龍袍,換回了樸素的白衣,坐在案牘前,繼續若無其事地批閱奏摺。
有人輕輕推門而入。
是已經成為妃子的瑞柳。
她端着婀娜的身姿,目光溫柔如水地注視着那個她深愛的男人,微微一笑:「我可以陪着你麼?」
夏大夫思着自從夏雲歡將瑞柳娶為妃子,而他代替了夏雲歡成為皇帝,便再沒有理會她,心中微微些許的愧疚,點頭道:「可以。」
瑞柳便大膽地走進屋中,來到夏大夫身邊。當她的手企圖握住他的手時,他卻不動聲色地將手拿開。
瑞柳的臉色微微有些難堪:無論她是多麼支持他,愛他,無論栩栩是如何的傷他,背叛他,他愛的仍只是栩栩,卻不曾愛她半分。
「栩栩的傷勢好些了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