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語站在一片的白色虛無中。看着自己手臂的傷疤。
只是夢嗎?為什麼她又變成了穆芊籬?
還有,她明明是和安十三一起進來的,現在安十三在哪?
她看了看周圍,這是一片白色的虛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到。葉青語覺得她之前似乎來過這個地方。
她走了許久,終於聽到一些聲音,像是有東西在煽動翅膀時發出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突然一個巨大的東西飛了過來,落在葉青語面前的地上。
這是一隻大鳥,體型十分龐大,只不過和別的鳥有些不同。它只是一副骨架。沒有皮肉沒有毛。
葉青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一定是個夢。
骨架鳥卻回頭看着她,那意思似乎是讓她騎到自己的背上來。
葉青語遲疑一下,卻還是上了巨型骨架鳥的背。
骨架鳥雙足一蹬,煽動翅膀,臨空而起。
葉青語只覺一震眩暈,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骨架鳥已經飛了很高,身下是一片白霧,仿佛置身雲海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骨架鳥終於慢慢下落。等從骨架鳥的背上爬下來,葉青語才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片巨大的骨架中。這裏橫七豎八的堆積了許多的巨型骸骨。葉青語回頭,發現骨架鳥早已經飛走。她就是想走也來不及了。
「往前走!」一個聲音說。
「是誰?」葉青語看了看周圍說。
一陣冷笑傳來,葉青語打了個哆嗦。這聲音十分有壓迫感。這種感覺讓她不自覺的走了起來。
「是誰,出來!」葉青語又說。置身於這種環境中,就算是再膽大的人也不免會心慌。
「不用找了,我在哪,你還不清楚?」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帶着很重的譏諷。
葉青語靜下心來,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才說:「你是困在龍靈中的那條龍!」
「聰明的人類女人!」聲音說。
「你想做什麼?」葉青語問。
龍似乎笑了幾聲說:「你都來了這裏還不知道要做什麼?我是該說你無知還是愚蠢?」
葉青語緊緊的攥着拳頭,沒有說話。
「繼續走!」龍的聲音傳來。
葉青語乾脆坐在地上道:「你不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我是不會走的!」
龍譏諷的哼了一聲說:「你已經死了,大可以在這裏坐着,這裏的時間是永恆的。什麼時候坐膩了隨時可以走!」
「我死了!」葉青語想起她走進鏡子時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現實與虛幻結合的感覺。那是一種看着肉體和靈魂分離的感覺。
「不可能,我的身體還活着!」葉青語說。
龍冷笑了一聲道:「是那個鮫人告訴你的?」
葉青語不置可否,因為這的確是安十三說的。
龍乾笑了兩聲。
葉青語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安十三的影像。他渾身是血的坐在宮殿的台階上,看着地上屍體。眼神中是漫無邊際的痛苦和自責。
「鮫人就是鮫人!」龍諷刺道:「他殺了自己的妹妹和母親,只因為控制不住與生俱來的妖性!」龍又嘲諷的笑了一聲道:「說到底還是個下等的可憐蟲,有了那麼一點點妖血,就妄想成龍。不自量力!」
「成龍!」葉青語念道。的確,若是龍靈對安十三的唯一誘惑,恐怕就是成龍了。可是她看着坐在台階上,自責又痛苦的安十三突然覺得心頭一陣難受。
龍又冷笑了一聲,葉青語眼前的畫面便出現了司徒占的身影。
司徒占的樣子蒼老了許多,他的身旁坐着一個年輕的少女。不遠處還有一個小孩。小孩的身上長滿了可怖的血色玫瑰。就連身體也像是長在地上一般。這麼看,倒不像是血色玫瑰種在小孩身上,而是小孩是血色玫瑰結出的果實!
年輕少女坐在司徒占身邊,樣貌十分的溫柔賢淑。只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看見,她的下身也長了一株花似的根莖。
司徒占的臉上滿是痛苦恐懼和難以置信!嘴裏似乎還在一直喃喃的說着「不要過來!」之類的話。
那個女人是衛沁麼?葉青語的猜測還沒說,龍就說道:「這個人很討厭不是嗎?」
葉青語不知道它為何這樣說,龍卻像是能讀懂她的思想一般道:「為了自己可以長生不老,在自己的女人身上種了地獄之花!」
「什麼?」葉青語驚聲說出來。
龍嘿嘿的笑了兩聲。顯然對葉青語的反應很滿意。
「你以為那個女人真的是自殺的?真是太天真了!」龍的聲音依舊飄渺又充滿諷刺。
葉青語沒說話。像司徒占那樣的人。指望他愛別人,的確不可能。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思!」龍自顧自的說:「接下來給你看個更有意思的!」
眼前的場景一轉,衛景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葉青語許久沒有看見他,突然看到他的臉,不由的鼻子一酸。
「衛景!」
只見衛景呆滯的坐在床上,看着那個穿着新娘服飾的女人不斷的變換着臉。玉籬的,南宮玉的,葉青語的,還有穆芊籬的…
衛景低着頭,似乎不願意看見這些臉。神情痛苦的捂着眼睛…
…
原來,他還是在意的!
葉青語突然很想流淚,不知道是為了誰。
「怎樣?」龍的語氣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