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嘰…」
高空中,一道恐怖的裂縫似傷痕一樣的烙印在了空間裏,讓空間的碎片不斷的灑落而下。
「呼…呼…」
方里微微開始喘息,連彩虹似的魔眼中都流露出了些許的疲憊之意。
「唔…」
疼痛開始在方里的腦袋裏竄過,讓方里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
並且,搭在腰間令刀刀柄上的手也如同失去了感覺一樣,不停的顫抖,再也動彈不得。
魔眼的限制解放,再加上極死七夜的一擊。
雖說不及當初與波羅斯對戰的時候那般可怕,但這副作用,依舊讓方里有些不好受。
可方里還是頂着這些疼痛,抬起一對彩虹般的魔眼,注視向了前方。
在那裏,一道身影正從半空中掉落而下,直往大地墜去。
「嘭…!」
一會以後,那道身影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在悶響聲中,激起了些許的煙塵。
「咳…!」
煙塵中,天草四郎一個咳嗽,讓漆黑的火粉從其口中噴灑而出。
而天草四郎的身體,更是已經完全瀕臨崩潰了。
「真虧你在被我砍中以後還能活下來…」
帶着這樣的話語,方里從半空中落下,來到了天草四郎的面前。
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創造神,方里眯了眯眼睛。
只見,天草四郎已經有近半個身體都消失了。
右臂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
胸口也被抹掉了一大塊。
連右臉都似被砍掉一樣,只剩下一個整整齊齊的斷口。
漆黑的火焰就這樣在其身體的右側上不斷的燃燒而起,勉強維持住了消失掉的部分的輪廓。
那個樣子,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右邊的三分之一個身體都是由火焰所形成的一樣,連失去了右臉的面龐都在燃燒着火焰,異常驚悚。
這就是天草四郎現在的模樣。
毫無疑問,這是對於一般人來說絕對的致命傷。
天草四郎之所以還能活着,估計還是託了那具身體只不過是代行體的福吧?
如果是真正的身體,那天草四郎早死了。
不過…
「不過,就算是這樣,你也離死不遠了。」
方里以漠然的聲音,做出了死亡通告。
「那具代行體的近一半都已經被我殺掉了,而且絕對無法再恢復過來,即使你吸收再多的存在之力也是一樣。」
雖然,對於紅世的使徒來說,只要不是被當場消滅,那麼,有足夠的存在之力的話,那就算再重的傷都能恢復如初。
像修德南,曾經也被方里砍掉了那麼大部分的身體,最後還是靠着自身「千變」的特性,以大量的存在之力為能源,重新塑造出了一個身軀。
可是,現在的話就不一樣了。
在方里這對離原型都只有一步之遙的直死魔眼面前,這些傷勢已經是在概念上無法恢復過來。
「所以,這場戰鬥和戰爭,都是我贏了。」
說完,方里努力的用麻木的手臂握住了伯邪的刀柄,將其緩緩的拔了出來,高舉過頭。
「這一次,我會殺死你的意志。」
方里冷冷的出聲。
「你就給我回到兩界的夾縫裏去吧。」
話落,鋒利的令刀便是從方里的手中斬下。
「嗤————!」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飛掠而來,出現在了天草四郎的面前。
「鏘————!」
清脆的交擊聲響中,令刀被三角錫杖給狠狠的彈開,激起一圈火星。
因為極死七夜的副作用的關係,方里的手本來就缺乏力道。
被這麼狠狠的彈開,方里的腳步也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才停了下來。
只是,方里的眼神卻不帶絲毫的訝異。
連概念的死都能夠捕捉的魔眼,只要將「運動」這個概念的死線給看到的話,那就能做到類似於預知的事情。
因此,早在那道身影掠來時,方里就看到了其運動的死線,比索敵技能還先一步的察覺到了來者。
於是,方里極其冷靜的注視着自己的前方。
「叮鈴…」
清脆的鈴聲中,黑卡蒂將三角錫杖指向了方里,讓存在之力在上面化作天藍色的火焰,不斷的燃燒着。
「不會讓你殺死盟主的…」
黑卡蒂如此說着,清澈的眼眸亦是死死的盯在方里的身上。
裏面,第一次湧現出了情感。
那種情感,叫做使命感。
作為創造神的眷屬和巫女,這個少女選擇了在這一刻里站出來。
不,並不僅僅只有黑卡蒂而已。
「盟主!」
「盟主!」
「盟主!」
以貝露佩歐露為首,紅世使徒一方的大軍在轟然的聲響中襲來,看着手持令刀,與黑卡蒂對峙的方里,再看着那躺在黑卡蒂的背後,身體被殺死了近一半的天草四郎,一個個的均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敗了嗎…?」
貝露佩歐露的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