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劉彥直敏銳地意識到,他的任務才剛開始,他冷眼觀察周圍,附近都是普通市民打扮的人,大雨滂沱,視線受阻,到處白茫茫一片,雨聲震耳,危機四伏,殺氣瀰漫。
中銀大廈是一座高檔寫字樓,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大堂里依然燈火通明,黑衣女子在前面走,頭也不回,她個子不算高,但很勻稱苗條,黑色低腰長褲和真絲黑色襯衣彰顯職業女性的幹練,不過此刻劉彥直惦記的不是女子的翹臀,而是她腿上有沒有綁着飛刀。
這是一次任務,搞不好要徒手殺人,劉彥直的手心變得濕漉漉的,他在出汗,雖然他見過血殺過人,但那是在十萬火急的關頭,屬於激情殺人,像這種出任務的殺戮,他還需要過自己的心理關。
電梯到了,黑衣女子先進去,劉彥直也邁步進去,電梯門緩緩合攏,忽然有人高喊一聲:「等等!」
女子按住開門鍵,兩個男子快步走來,說聲謝謝進了電梯,很自然的分立門兩側,也不說話,瞟了劉彥直一眼,按了樓層鍵。
劉彥直慢慢縮到角落裏,肌肉緊繃起來,如果猜得沒錯,一場惡戰即將開始。
八樓到了,兩個男子先下去了,劉彥直鬆了口氣,看來自己過於緊張了。
黑衣女子一直在玩手機,頭也沒抬過。
十六樓到了,黑衣女子徑直出電梯,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寂靜無聲,走廊里靜悄悄的,兩邊的門都是緊閉的,劉彥直耳聽六路眼觀八方,隨時準備出手。
黑衣女子在一扇門前停下腳步,回頭對劉彥直道:「稍等。」然後從包里掏鑰匙,找了半天也沒翻到,她急壞了,汗從挺直的鼻樑的滴落,黑框眼鏡不時滑下,恰好手機又響了,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這扇門好像是用密碼鎖的。」劉彥直忍不住提醒道。
黑衣女子剛回完短訊,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啊,用密碼的,瞧我這記性。」說着去按密碼鍵盤,手卻停在上面不動了。
「她搞什麼鬼?」劉彥直左右看看,警惕起來。
「糟糕,密碼又忘了。」女子說,打開手機備忘錄,看了一眼,這才輸入密碼將門打開,匆匆而入。
劉彥直沒進門,只是瞥了一眼,屋裏佈置的很簡單,看不出是什麼從事什麼業務的公司。
黑衣女子拿了牛皮紙信封出來遞給劉彥直:「不好意思,咱倆都搞錯了,這個是你的,拿回去吧。」
劉彥直點點頭,等門關上才往回走,他看了看已經開啟的信封,裏面是一張交通銀行的現金支票,數額不大,五千元而已,看印鑑和抬頭,是一家企業開給心理診所的諮詢費。
「不對頭。」劉彥直想,再看信封,雖然很像,但並不是自己拿來的那個,肯定是黑衣女子又搞錯了,此時他已經走到了電梯口,又轉身折回去,果不其然,黑衣女子拿着另一個信封快步走來,見他未曾離開,心中大定,笑道:「不好意思又搞錯了,這個才是你的。」
劉彥直和她交換了信封,確認這個才是自己帶來的,黑衣女子也查看了支票,拍拍胸口,鬆了口氣。
電梯到了,兩人走了進去,按了「1」,各自靠着電梯壁站着,有些尷尬。
「你是哪家快遞公司的?」黑衣女子問。
「我不是……」劉彥直話沒說完,電梯裏的照明設施瞬間黯淡了一下,然後這整個箱體頓了頓,停下了,但是門並未打開。
電梯故障了。
黑衣女子將控制面板上的鍵全都按了一遍,然後按緊急呼叫鍵,沒人應答,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根本找不到信號。
「你的手機有信號麼?」她問。
按理說高檔寫字樓的電梯裏應該覆蓋手機信號的,但是很不湊巧,劉彥直的手機一樣信號極差,完全沒辦法撥打求救電話,就算能打通,他也不會打,因為這是一次任務。
黑衣女子說:「快遞小哥,你呼救吧,要不咱倆都出不去。」
劉彥直仔細觀察電梯裏的情況,天花板上有攝像頭,但是監控室里明顯沒人,或者攝像頭本身就是壞的,電梯門緊緊關閉,對於弱女子來說就是銅牆鐵壁,對他來說,就僅僅是一扇門而已。
他開始發力扒門,黑衣女子目瞪口呆。
還真被他扒開了,兩扇不鏽鋼電梯門緩緩打開,黑衣女子歡天喜地往外走,可是外面卻是一堵黑漆漆的水泥牆。
「糟了,這是設備層。」黑衣女子說,「麻煩了麻煩了,怎麼這麼湊巧。」
劉彥直說:「設備層為什麼把電梯門堵上?」
「這是十三層……而且以前出過不乾淨的東西,死過人,所以物業把門封上了,只留防火梯上下。」黑衣女子做沉思狀。
劉彥直沉默了,他無言以對。
黑衣女子舉起手機到處找信號,竟然真被她找到了,雖然很微弱,趕緊給朋友打電話求援,雖然時斷時續,好歹把警訊報出去了,接下來只需要等人救援就可以了。
「快遞小哥,怎麼稱呼你?」黑衣女子遞上濕紙巾,讓劉彥直擦拭因為拆電梯弄的滿手污跡。
「我不是送快遞的,我姓劉,劉彥直。」
「哦,劉彥直,這個名字蠻有古意的。」黑衣女子伸出手,劉彥直遲疑了一下,和她握手。
「關璐,叫我關醫生好了。」黑衣女子的手柔軟溫暖。
「你好。」劉彥直點點頭,此刻他已經明白過來,這不是什麼任務,而是烏龍,關璐也不